说是内疚。
聂文芝的口吻中却半点都听不出来。
她反而笑得很得意，笑得很猖狂。
“你知道吗？从今以后，我就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被你玷污恶心了！”聂文芝说道着你的时候似乎是想到和宋山曾经的亲热，整个脸上充满了厌恶。
她说，“不过，在你死之前，死之前，我会再好好亲你一下的。”
聂文芝就这么看着他，似乎是多看了几眼。
缓缓
她头埋在宋山的肩膀处。
那个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在依赖，就像是两个感情很好很好的夫妻，很正常很甜蜜的举动。
殊不知，聂文芝只不过是借由这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衣服里面拿出来一颗很小很小的药丸，然后再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包括身后的摄像头都补抓不动的地方，偷偷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含着。
抬头。
她的唇轻轻的印在了宋山的脸颊上。
看上去似乎是在不舍，又似乎是情深意长。
她一点一点的亲吻着宋山的脸颊，然后……靠近了他的嘴唇。
结束了。
宋山，从此以后，你我就结束了。
她拿开宋山嘴上的呼吸器，张开嘴唇，把嘴里的那颗可以致命的药丸，放进了宋山的嘴里，又把那个呼吸器放在他唇上。
那么自然，让人觉得不过就是为了亲他一下而已。
就是因为感情太深，才会如此做。
没有人会怀疑！
而刚刚放进宋山嘴里的那颗药丸，不需要咽下去，药丸很快会融化。
融化后就会流进宋山的喉咙里，然后到达胃部，接着就会剧烈反应，抑制血液循环，从而导致呼吸堵塞，进而，窒息而亡。
这种药物，只需要十分钟。
本来只要人咽下去后5分钟就可以的事情，但因为宋山现在没有吞咽能力，只能等着慢慢浸入。
但她不急。
不急，就这么等待。
不过多5分钟而已，多5分钟而已。
她甚至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直接用这种药丸让他直接去死。
可终究。
高血压引发的脑淤血不会让人产生怀疑，而突然的窒息死亡，说不定，宋知之一家人会验尸，如若验尸一定会查出来事情真相，她作为宋山最亲近的人，自然就是头等怀疑对象，很难脱身，也很难让她接手宋家的一切。
对她而言，反正两种方式都可以让宋山死，为什么不选择更安全的一种。
更何况，那颗药丸本来就不是给宋山准备的……
是……组织给她的。
如果事情暴露，如果没办法保全自己，她可以提前结束自己的性命。
好在。
有这么一颗猛药，让她可以让宋山死得理所当然。
反正都是危险期，突然没有渡过，人之常情。
大不了就是让身边的人无法接受而已，绝不会让人产生其他怀疑。
重要的是，这几天她表现得如此深情，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她想得很周到。
一切计划都似乎是无比完美。
如果不是……她被算计之中。
如果不是她被人算计，没人可以撕破她的阴谋诡计。
可惜……
聂文芝看着旁边的心率血压监测器，她在等待那个心跳的频率，一个一个频率，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她眼眸紧紧的看着，一眨不眨。
但是。
没有她预想的事情发生。
监测器上面的心跳线，没有“滴”的一声，然后成一条直线。
她那一刻有些慌张。
她低头看手机。
记错时间了吗？
或许，因为宋山的情况特殊，可能还需要再等几分钟。
她就这么告诉自己，让自己不要紧张。
但是，又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她意料的事情发生。
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的看着监视器。
药丸失效了吗？
不会。
这是组织新给她的，她一个月前才收到。
每半年会更换一次，这才一个月，绝对没有到有效期。
中间是出现了什么差错吗？
她让自己冷静。
聂文芝确实也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慌张，她也很清楚，头顶上有监控摄像头，全程都能够看到她在做什么！
她不能慌张。
她伸手，其实手指在颤抖，但整个人就是可以表现得非常自若。
她又去伸手拿掉宋山的呼吸器。
她想要去看看，那颗药丸是不是已经在他嘴里融化。
她嘴唇正欲靠进去。
那个躺着分明一点没有可能苏醒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聂文芝惊吓。
下一秒，宋山将嘴里已经融化的药丸吐了出来。
眼神却依然很尖锐的看着她。
看着聂文芝。
聂文芝再冷静的一个人，也反应不过来。
她和宋山对视。
脑海里面想的是，宋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宋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宋山怎么可以就醒过来了。
不，不。
她那一刻有些手足无措。
她甚至在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