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生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请问您是？”
陆兴程回答地模棱两可：“家里这就准备开饭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声音矮了下去：“抱歉，打扰了。”
挂掉李淮生电话后，陆兴程转头，对着陈茜问道：“这谁？新交的男朋友？”
面对着陆兴程这般问话，陈茜总有一种高中早恋被抓的错觉，她半是无奈半是撒娇道：“哥，我都多大了，就算是谈恋爱也正常吧？”
这次换陆兴程沉默了一下，道：“他有什么好的？”
陈茜没想到他会较真儿。
“呃……哥，我跟他真没什么。就是从前一起拍过电影，相处得不错，这些年发达了也没翻脸不认我，终归对我还挺好的……这么直接拒绝不厚道。”
陆兴程“嗯”了一声，“可你陪他除夕吃饭他会多想。”
“是啊。”陈茜点头表示认同，她不知道李淮生是不是无心的，抑或是素来不在意这些小结。但除夕这个只能跟家人在一起的大日子里，跟李淮生一道儿出门用餐的确很不妥当，若是不慎被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她原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措辞拒绝李淮生的，却不想被陆兴程抢先了。
不知是不知错觉，陈茜只觉得这日的陆兴程和李淮生一样，也很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怪在哪里。
第十八章
短暂的沉默过后, 陆兴程又问起之前R家新品发布会的事情。
陈茜简单地将过程一说, 总结道：“我和她出席了同一台活动, 她大概觉得是我强行提咖跟她并肩了, 心里头觉得不舒坦；再加上之前她误以为《为臣》女主是她，后来官宣是我……所以火都冲我来发了。”
陆兴程思忖道：“是不是就那天来我们家做客的那个姜娜？”
“嗯。”
三分钟后，Joyce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陆兴程大名，想起陪着自家老板加班的那些日日夜夜，魂都吓掉了一半，生怕这个节骨眼上被老板抓回来加班。他颤抖着手接起电话后，先给陆兴程拜了个早年, 而后怀着极是忐忑的心情询问陆兴程找他何事。
陆兴程声音中依然听不出情绪：“公司平时和百汇娱乐那边有没有合作？”
“是有几次合作，不过不并不算多，一个手都能数过来的。咱们公司出品大都正剧偏多，百汇那边的艺人大都喜欢营销和立人设，上综艺更多一些，和知洲文化的业务并不大很重合。”
“好，年后你记得在部门经理会上通知一下，以后除非特殊必要, 跟百汇那边不要再有合作了。”
“好的, 陆总，我记下了。”
Jocey在手机备忘录打字的同时不免嘀咕, 大过年的，又是谁惹着他了？
陈茜在一旁轻轻“喂”了一声：“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都能解决, 不用这种方式处理。况且我听说百汇和知洲置业有业务往来，你随随便便就下这种命令，当心陆伯伯找你算账。”
陆兴程轻笑一声：“老爷子眼光越来越差了。我听裴恒说了她还曾经找人跟拍过你。如果不给百汇那边的人一点颜色，真当我们陆家的人好欺负？”
陈茜气得拿沾了面粉的手打他：“谁是你们陆家的人？”
陆兴程看她身形晃了晃，眼见着要站不稳，眼疾手快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这么一来，两人面对面靠得极是相近，陈茜只觉脸都烧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左手在他看不到的衣摆之下紧握成拳。
陆兴程低头看着她。
陈茜今天涂得是蜜桃粉颜色的唇膏，淡淡的巧克力味道……客厅里传来裴昕断断续续讲电话的声音，陆溱的特助进了书房两次后最终出了门。
陆兴程眼神黯了黯，但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做饭了，别闹。”
很难得的和谐的新年，就连陈茜和陆兴程也没有冷战和吵架，一家都其乐融融。
除了各方的拜年祝福外，陈茜还收到了陆溱夫妇给包好的大红包。陆兴程则是同往年一样，丢给陈茜一张银行卡，密码依然是她的生日。
这样的卡片，陈茜从高一那年住进陆家时候，每年的新年都会从陆兴程手中收到一张，至今已经足足攒了七张有余，足以召唤神龙。
依着惯例，华国人民新年前后有七天公休假期。可资本家们更多时候面对的是外资企业和友人，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休息。
陆溱夫妇大年初三就各自营业出门，一个飞往瑞士，一个去了海市。
相比之下，陆兴程这边还算不错，一直待到年初五都是浪静风平。
初五晚上，裴恒约着陆兴程组局吃饭，陆兴程原本不大愿意出门，后来想着陈茜爱吃那家馆子的小酥鱼才答应下来，带着陈茜出门改善口味。
几个来吃饭的公子哥儿都是陆兴程自幼相熟的，身边也都带了人，唯独裴恒只身一人前来。
裴恒怨念地看了一眼陆兴程：“我还想着你身边也没人，咱俩正好作伴，没想到你竟然把小杨桃给带了出来，早知道我就带悦悦出来了。”
一屋子人都是陈茜从前跟着陆兴程早就熟识了的，平日里也把她当妹妹看，虽说偶尔也会像裴恒一样打趣她，变着法儿夸她又好看了，但终归对她都是照顾的。
因为陆兴程没有带司机的缘故，整顿饭都陪着陈茜喝果茶，压根儿没碰一口酒。裴恒酒喝多了，拉着陈茜的袖子絮絮叨叨：“小杨桃，你去学个车吧，以后你们一起出来的机会多得是，总不能老叫陆兴程用‘开车不喝酒’来躲酒吧，这也忒是不厚道了。这也就是你在，他收敛，要是你不在，他能一个钟头放倒对面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