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捅了捅时音的腰,“嘿,想什么呢你?我刚才说什么你听清楚了吗,就知道我说得对。”
“啊?”时音闭眼摊到椅背上,“你说什么?”
“啧啧,你想什么这么专注,平时不都一心二用的人么。”贺琬撑在她脸颊边,仔细打量她表情。
时音拧着眉挣扎了会儿,突然睁眼,“我刚在洗手间遇见个熟人……”
“S市还能有熟人?谁啊,我哥?”
“不是老板,是B大一个女生,我不确定你有没有印象,也面试过训练生,叫何盈杉。”
贺琬耿直地摇头,“没印象,除了长成你这样的能让我念念不忘,其他的都是看过就忘。”
她一边说一边上手揪她的脸,感叹:“皮肤怎么能这么好呢?”
时音转头看她,“我刚在女厕所,她和另一个男的进了我隔壁隔间。”
贺琬一句:“卧槽,刺激!”,手上一时没把握好力度,时音的脸微微红了一块。
贺琬赶紧缩回手,吐了吐舌头,“对不起……”
时音不在意的揉揉脸,接着八卦,“我听见她叫男人郁总。”
贺琬本来只是当八卦一样,听得兴趣盎然地,听到郁字才敛了神色,“郁……郁川吗?”
时音摇头,只道没听见她喊对方名字,只有一个郁字。
贺琬敲敲膝盖,“你这同学签公司了吗?”
“听说刚签不久,好像是叫光影娱乐。”
贺琬啪一下停住动作,“光影娱乐老板就是郁川。”也算是她哥的老对头了。
时音挑眉,不得不承认,何盈杉确实有几分手段,居然能直接搭上娱乐公司大老板的线。
贺琬莫名地问:“你和这人关系怎么样?”
“……”时音很实诚,摇头,“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第一学年的几次交锋,何盈杉也没从她们一宿舍的人手里占到过便宜,整个学校都知道时音四个和她不和。
贺琬接下去的话才让时音明白她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
“据我所知,郁川是已婚人士。”
“?”时音是惊了,“已婚?”
贺琬直视她,不带一点犹豫,点头。
像他们这种家族,即使是生意上的对手,但各家族相互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扯都扯不清,面上的和平是始终都要保持的,人情往来自然少不了。
虽然郁川对外没有宣布结婚,但B市这个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他已婚,更何况,女方本身也是圈子里的豪门千金,多多少少有些交情。
时音咽了咽口水,“那……”何盈杉可就是小三了……
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清楚郁川的婚配情况。
贺琬撇撇嘴,骨子里那股清高流露出些许,语气尽是厌恶,“郁川玩归玩儿,但他从来不会干欺骗无知少女的事,可以说是渣得明明白白,这种情况,百分百是你情我愿,三也算当得明明白白。你没事儿离她远点,免得惹自己一身腥。”
“有事儿更得离远点,免得溅自己一身血。”贺琬叮嘱时音。
时音这点上的想法完全和她高度统一。
可得远着点!
……
时音回到酒店时,因为何盈杉的事,睡意全无,和施佳透了个底。
施佳听完,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才轻笑了一声,带些自嘲带些自责,“这确实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儿,你远着她点,我怕她以后翻车出事想拉个垫背的,不要脸不要皮的来扒拉你。”
再没人比施佳更清楚何盈杉的底细了。
什么出身小豪门,富养出来的小姐全是骗人的鬼话,不过是不择手段,脚踩着一个又一个蠢货往上爬,吸人血肉来给养自己的美女蛇罢了。
施佳想,总有一天,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那身美人皮给扒下来,让她那些肮脏的手段暴露在人前,让她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
碰见何盈杉这个小插曲因为越来越忙的拍摄任务,被时音忘到了脑后。
S市已经连续十五天的高温天气,让拍摄又提高了一些难度。例如一场戏还没拍完,妆就花了,身体素质差点的女演员中暑头晕,不得不暂停休息,诸如此类。
段元洲演的男二号为了表达从校园走上社会后的变化,这段时间一直戴着假发在拍摄,几天一捂,头上竟然开始长痱子。
这事儿承包了剧组一周的笑点,特别是贺琬,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爱看见段元洲。
段元洲也是个金刚钻做的心,明明知道贺琬会开启嘲讽模式,疯狂diss他,导演一喊咔,他就往贺琬和时音跟前凑。
时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个抖m。
还有牧岩,段元洲一凑过来,他状似无意实际目标明确,也悠哉悠哉地晃过来凑一堆儿。
于是时音私下和贺琬就这事儿讨论了七八次,最终,两人得出结论:牧岩真是喜欢段元洲喜欢得不得了,一点都见不得他和她们相处。
啧,看不出来,牧岩外面这么温和一人,还是个占有欲这么强的。
牧岩只知道时音和贺琬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但又似乎没有看出他喜欢时音的样子,每天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又是个艳阳日,明晃晃的阳光看得人眼睛疼,能烫熟鸡蛋的地上升起来的热气让你从脚底烫到小腿,还有路边叫个不停的知了,室外戏的时候,你一动不动坐在那儿,过不了十分钟,汗水就跟着额角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