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环是前天回的国,本来要组个局,但是贺执在这边拍戏,段徐又跑到南边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个聚会就被耽搁下来。
严格说起来喻环并不是和贺琬一起玩大的,她和贺执一般年纪,比贺琬大了八九岁,说是他们把贺琬带大的更贴切一些。
贺琬心里把她当姐一样处,她说闲着无聊想来看贺执拍戏,贺琬二话没说定了机票就带着人来了。
贺琬想着,虽然她哥没啥好看的,但她可以来看看时音嘛!
到了剧组,贺执刚下戏在卸妆。
贺琬和喻环两人被他助理领进去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
贺琬揉了揉眼睛,又倒出门外,看见眼熟的导演挠挠头又进来。
好的,这次看见的贺执是个冰山脸,正常了。
贺琬两步扑过去,“哥哥!我的亲哥哥!你刚才笑得好荡漾!你是不是有啥情况!”
她那个咋咋呼呼的性格有啥说啥,挤眉弄眼一副以为自己看穿真相的耍宝样子。
贺执拎着她两只爪子有点嫌弃地从自己手臂上扒拉开,“离我远些,女孩子成天每个正形像什么样子?”
贺琬才不稀罕扒着他,故意气他,在他衣服上蹭了两下手心,然后站好:“嗯,这才对嘛,老干部才是你的画风。”
贺执没理她,才正眼看喻环,点了下头打招呼,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语气熟稔。
喻环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前天刚回,你和阿徐都不在,不然大家组个局一起聚聚。”
贺执不置可否,“他这段时间挺忙,我短时间也走不开。”
这是实话,只是喻环总有别的期待,难免想得多,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他这儿还不值得占用半天时间的,心里就酸得厉害。
情绪低落起来,笑容就变得很勉强,“我……”
贺执抬起头,从自己面前的镜子里看见她,近乎无情地说:“订婚宴确定时间了吗?”
喻环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明明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的,但都不容她说出口,他就这样拐着弯的拒绝了。
喻环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被拒绝,这次不像以前,即使已经被委婉的拒绝还是要把心里的话告诉他,这一次无数的话哽在喉咙里,几度的翻滚后,最终咽回去。
再不会有下一次了。
好歹,他算是给自己保全了脸面,没有当着贺琬的面说出更无情的话来。
喻环自我安慰的想。
她和贺执的故事简单得很,青梅竹马,单恋成疾,最终也是有缘无分,另寻所爱。
她记不得自己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向他第一次表白,贺执当时很严肃地告诉她:“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就像我和阿徐他们一样。”
上了大学,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表白一次,本以为她比起旁人来是有优势的,他们认识的时间长,双方知根知底的了解,她自己也样样不差,没有道理追不到。
但她就是没追到。
他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从不模糊暧昧,直白而又无情的拒绝她:“你不是我想要的女孩子。”
她问他想要哪种女孩子,他说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人不会是她。
从她表露心思,贺执就开始有意识地疏远她,原本就不算多亲近,这下子,若不是她还厚着脸皮维持这份情谊,恐怕早就成了半个陌路人。
他一天没谈恋爱,喻环就偏执的相信自己还有机会,直到今年,家里的人坐不住,为她订下一门联姻的婚事来。
她挑在今天来,是想最后一次试试他的态度,哪怕有一点可能,她也会和父母抗争,但没有了,他把最后的一点火苗浇熄了。
片刻的时间,她就想了许多,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僵硬又难看,“订了,在一月一号。”
贺执:“嗯,我会抽时间去的,提前恭喜一声订婚快乐。”
哪里会快乐呢……
不过是觉得家里选择的也不差,挺合适,凑合一起过。
喻环点点头,撇开了脸,不敢看镜子里依然如往日一样永远是人群焦点的他。
她心里有酸涩,也有不甘,甚至有些恶意的想:他的眼光连自己都看不上,怕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贺琬瞧着两人气氛微妙起来,当即一把抓住喻环,“姐,咱们出去逛逛啊!我还想去看看我朋友呢!”
喻环被拒绝这么多次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也要说她对这个结果是早有心理准备,转眼就调整了心情,温温柔柔地拍了拍贺琬の手:“走吧。”
两人出了贺执的化妆间,贺琬状若无意说起他:“我哥那人诶不解风情,又木讷,除了脸真没啥好的,一年到头也不说交个女朋友,我怀疑他要孤独终老了!”
她拐着弯的劝解喻环,只希望她能早些想开,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即使这个人再优秀再耀眼。
贺琬一天天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里通透着呢,他们这群人之间的猫腻还不是一眼就看穿,不过大多时候她都看破不说破,毕竟个人有个人的命,活好自己的就不错了。
她领着喻环到时音化妆间门口,刚要推门进去,时音先从里面出来了。
双方都吓一跳,贺琬先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挂在了时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