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吸入燃烧的烟气，他的嗓子有点哑。
韩瑶乖乖走到肖远身边，任由他用湿布将两人裹起来，半搂半抱的带她出了火海。
不待导演喊卡，工作人员就拿着灭火器冲上来一顿喷，两人没有被湿布裹住的下摆和鞋子被火烧了起来。
为了契合当时的情景，韩瑶只穿了个古代的袜子，如今已经烧得破破烂烂，但是身体上涂了防火油，并没有受伤。
等灭了火，肖远将湿布展开，一旁的甜甜忍不住惊呼一声，“哎呀，你头发怎么了！”
韩瑶的刘海和发尾都有灼烧的痕迹，虽然没有明火燃起，但火场高温炙烤，头发还是卷曲发焦。
安全指导心头一跳，“防火发油没涂吗？”
“涂了，用了半瓶子呢。”江山也在场，立刻回答。
“不应该啊，要是涂了不会这样的。”老指导撸了一把头发，“东西拿来我看看。”
江山立刻从包里掏出防火油，递给对方。
“不对劲，”安全指导上手一摸就皱眉，随后仔细看看更是断言，“这个不是剧组买的，不会是你们自己准备的吧？”
“不是！”江山有点急眼，“早上和身体用的防火油一起送来的，当时甜甜也在场。”
“没错，”甜甜也帮着说话，“是小陈送来的。”
这番动静吸引了导演等工作人员的注意，都围了上了，场务问道：“哪个小陈？”
“就是平时发盒饭的那个。”甜甜解释了一下。
“他昨天被开除了，”有个相熟的女生开口，“当时还闹了一顿呢。”
一听这话，甜甜有些傻眼，随即反应过来她们被人算计了。
韩瑶摸着烧焦的发尾，眼睛眯了眯。她和这个被开除的工作人员无冤无仇，报复剧组也轮不到她。换掉头发用的防火油，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对于艺人而言头发也是很重要的，这么一看反倒像是同行借小陈的手作恶。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过小说，韩瑶有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她下意识觉得这件事可能和江瑟瑟有关。韩瑶抬头扫视了一下围观的人群，在隔得老远的右后方发现了对方。
隔着人海，韩瑶和江瑟瑟的视线对上，都觉得对方神情莫测。
第17章
韩瑶想得没错，防火油这事儿还真的和江瑟瑟有些关系。
火戏从几天前就开始准备，江瑟瑟心思缜密，又习惯和工作人员打好关系，因此对于助燃液、火场安排等都有所了解。
在江瑟瑟心里，韩瑶就像一根刺，扎得她难受不已。之前娱乐圈有过拍火戏被烧伤的事情，她不由得有些意动，想借此机会拔掉这根刺。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江瑟瑟知道一旦事情闹大会难以脱身，所以虽然想使坏，迫于自身安危，她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昨天剧组小陈因为场务的为难被开除，破罐子破摔的他在现场大吵大闹，剧组拍摄一度暂停。一开始江瑟瑟只是随大流围观，突然灵光一现觉得这个人说不定能利用下。
见同乡将小陈拉进休息间，江瑟瑟神色微动，趁没人注意跟着进了小楼。她缓慢的在楼道行走，耳朵注意听着旁边的动静。
【找到了。】江瑟瑟露出一个浅笑，并没有进入同一个房间，而是选择了旁边的屋子。打开一看是个杂物间，狭小又幽暗，但她完全不介意，进去将门锁住。
他们所在的小楼是剧组休息化妆用的，装修简单，除了承重墙，许多隔断都是木板制作的，因此隔音特别差。
江瑟瑟能轻松听到，小陈在隔壁骂骂咧咧的声音，“他就是看我老实，一直欺负我，但我就要让他们看看：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
“哎呀，你消消气，”听起来有人安抚他，“你和剧组杠不过的，他们有钱有人脉有律师，你就当吃亏长教训。”
“我他妈...”小陈想要接着骂，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说道：“程子，外面拍上了，先出去吧。”
原来安抚小陈的人叫程子，他对小陈说道：“我先去忙，等兄弟下班请你喝酒，你可别瞎闹了啊！”
不知道旁边什么情况，江瑟瑟很快就听到了房门关闭的声音。她悄悄走到自己的门边，打开个缝隙探头看了一眼，走出去两个人，没有小陈。
所以小陈还在隔壁，确定了这一点，江瑟瑟重新把门关闭、锁上。
她酝酿了一下，装作打电话的样子，用假音大声说：“我还在剧组呢，今天挺忙的。”
（忙什么？）“哎，还有什么啊，明天拍火戏，整个剧组都严阵以待。”
空出几秒，预设了电话另一头人的问题，（需要那么夸张吗？）“当然需要了，剧组可都是大明星，万一烧伤不仅剧组要被骂，还要赔钱呢。之前不是有类似的事情嘛，那个电视剧后面都拍不下去了。”
江瑟瑟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隔壁的动静，悄无声息，但她肯定小陈能够听到自己的话，她继续：“做好防护没事儿，有防火油，涂在身上不会被烧伤。”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先去工作了。”做戏做全套，江瑟瑟把门打开随后关上，做出自己已经离开的假象。
种子埋下，就看小陈会怎么应对了。
让江瑟瑟没想到的是，一切都特别顺利。大概过了五分钟隔壁又传出动静，小陈的房门有响动。过了几秒，她小心地打开门，注意对方进入了剧组放道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