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点点头,脑袋上的两个红绳子随着她的动作飘啊飘的。
“张婶,动作快一点。”
“好嘞!”
张大婶牵着小孩子走了,战场上又多了一伙人。
队伍里难得的有几个小伙子,戴了口罩,面对着地上一具具的尸体,他们手上挥舞几下。
藤蔓卷成捆,将那些个尸体绑起来,再往车上一丢。
车轮子“咕噜咕噜”的转了两圈,凡是车经过的地方,地上都是血迹。
风一吹,曾经沦为战场的地方,竟只剩下了些血迹。
汪游抱着他大哥,平江基地的人井井有条的处理着那些尸体,却没有一人往他们这里多看两眼。
两个差点将平江基地颠覆,发动了战争的人,竟无人问津。
多可笑!
他茫然的抱着他大哥,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飞。
这场攻城计划,他们败在了何处。
秦悦咬着根玉米,糯玉米,蒸的香喷喷的。
就是变异了,一根长的和个黄瓜一样长,一颗颗玉米粒更是饱满的和花生米一样大。
她一口下去,咬了满满一嘴。
“真香!”
门口坐着的大婶闻言笑眯眯的,笑的不见牙口,挥了挥手。
“哪里有那么香,就原先种在田里头哩!不晓得哪天风一刮,哎哟喂,半边的玉米都给变异了。”
“块头大,饱肚子。”
“对哩对哩!”她学着大婶的口音。
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手里头的玉米,她忽的转过头,拿着玉米对许朝暮招手。
“来一个不?”
许朝暮眼都未睁开,背挺的笔直。
秦悦撇了下嘴,恶狠狠的一口咬下去,直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好吧,坐在大门口吃玉米,许朝暮一看也不是个会这么做的人。
许朝暮睁开眼,一条小缝里看到了少女的模样,他嘴角一扬,很快又个压了下去。
大婶见状想说话,就看见医疗队又抬了两个人进去,白布盖着,躺在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伤的很重。
她赶紧招呼着往里头送。
仇雨燕跟在担子旁边,这下秦悦也起身了。
居偏在里头打着盹,基地里能看的治疗师就他一个。一天下来,招呼的异能者来来往往的,身体实在是难受的不成。
“居老爷爷,”小黑趴在他耳边,小声的喊着。
老人伏在案首,一动不动的。
“居爷爷,”小黑推了他一下。
“欸!”居偏猛地惊醒,揉了揉脸。
外头的那些个水系异能者都懂事的很,他说眯一会,那些姑娘就让他睡了好几个小时,不是那种实在处理不了的,想必也不会来喊他。
“爷爷醒了,”居偏脸上有点压出来的印子,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谁来了?”
小黑大眼睛黑溜溜的,“是秦姐姐。”
居偏了然,这时两个担子抬了进来,都盖着白布。
汪游躺在担子上面,在战场上,他清醒着,一堆人没有管他。
偏偏他昏迷了,平江基地的人就过来了。
现下又醒了的他,脸上盖着白布,听着周遭嘀嘀咕咕的声音,所幸两眼一闭,假装压根没醒过来。
居偏一手撑着腰,“这两个怎么了?”
人老了就不中用,单单在椅子上趴着睡一会,腰都难受的不行。
张大婶快人快语,“有一个气到吐血了,还有一个半天没醒过来,看着是内伤。”
“这样啊!”居偏摸着自己的胡子,掀开白布。
一下,没掀开,他迟疑了下。
人老了果然不中用!
再来!
他又去掀白布,嘿,还是没掀开。
秦悦瞧着那白布,跃跃欲试,“居老爷子,让我来试试。”
躺在白布下的汪游一听,是个女声,松了口气。
女孩子嘛,总也掀不动的。
刚刚那个老人声音,一听就不对,让他惴惴不安的。
秦悦扯着白布,使了七成劲,白布动了一下又给盖上了。
许朝暮的轮椅离着担子很远,他眯着眼,手上绿光一闪而过。
秦悦不信邪了,撸起袖子,两手拽着白布,一用力。
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三步,手上的白布碎了,扯掉了四分之三。
剩下的四分之一在担子一步远的地上。
汪游一眼看到了居偏,老头子离担子很近,他面上红红白白,最后全变成了红。
“好啊!居*%&偏你个狡诈阴险的老头子,你分明就没有出事,还在基地里头。”
所以他和大哥才会认为这么个小基地不足为惧。
“千年的狐狸都成精。”
居偏一手扶着腰,眯着个眼,乍一看都没看出这个躺在担子上自顾自气的脸通红的家伙是哪个。
小黑伸手,背着众人,悄悄的揪着居偏的衣角。
“爷爷,是崇河基地的那个双胞胎坏蛋。”
“哦!”居偏眯了眯眼,努力在这个中年人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
“是你啊!”
汪游半坐在担子上,“还装作不认识我?我们分明就一起相处过半个月,我明明记得你眼睛也没瞎。”
居偏点头,“对啊,那你也明明记得我不怎么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