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徐纺做梦了,也醒不过来,一直哭。
“徐纺。”
江织爬起来开灯,跪着趴在她身边,唤她:“徐纺。”
“江织。”
“江织。”
她没有醒,手在挣扎,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他。
“江织。”
“江织。”
他把她抱起来,一直亲她:“我在这。”
“不怕了,我在这。”
“纺宝,不哭了。”
“你别哭啊。”
“……”
周徐纺没有醒,没有看见抱着她的江织眼泪都要下来了。
前半夜,下了雨,后半夜风消雨歇,格外的静,放在柜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夜里,堪比午夜凶铃。
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不想管,可手机没完没了地响,不厌其烦地响。
乔南楚骂了句粗话,恼火地接了:“你他妈知道现在几点吗?”
凌晨三点。
江织还没有一点睡意,整个人阴阴沉沉的,跟窗外的天一样:“有事请你帮忙。”
乔南楚烦躁,开了灯,坐起来:“你就不能白天找我?”被扰了睡眠,他脾气很不好,“说。”
江织声音压得低,有些沙哑:“职业跑腿人z,不管用什么手段,帮我彻查一下,我要知道她的过往。”
隔着电话,乔南楚都能感觉那边的低气压。
这感觉,像八年前,当时骆家那个孩子没了,江织就是这个样子,浑身都是煞气,谁也拦不住,去骆家放了把火。
乔南楚觉得不对劲儿:“你给个理由。”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
“她是周徐纺。”
乔南楚刚摸到的烟掉了:“江织,”他觉得不可思议,“你居然连我都瞒这么久。”
江织的理由是:“你多少还算个警察。”
“还怕我抓她不成?”
他不置可否。
乔南楚笑骂了句,说:“她之前在国外活动,不好查,我试试看吧。”
“谢了。”
江织倒很少这样正儿八经地道谢。
还不是为了他媳妇呢。
乔南楚好笑:“你到底找了个什么女朋友?”看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生人都不敢见,居然还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角儿,他可查了几年了,尾巴都没抓到。
江织那个不要脸的,回答:“全天下最好的女朋友。”
“滚。”
乔南楚把电话挂了。
那边,江织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掀了被子躺下,把身边的姑娘抱到怀里,她睡得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
他低头,吻落在她眉间:“以后,不会让人欺负你。”
那些给过她苦头吃的人,等着,一笔一笔,他都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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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次日早上七点,骆常德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骆青和赶到的时候,骆常德还没有恢复意识,这个点,整个医院走廊只听得见她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有查到。”
男人叫沈越,是她的新秘书,三十上下,国字脸,寸头,看上去刻板又严肃。
“监控呢?”
沈越道:“那一路的监控全部故障了。”
监控全部故障,就是说,是有人蓄意。
这时,病房门开,护士出来了:“病人醒了。”
骆青和问能不能探视。
护士说可以,领着她去换了无菌的隔离衣。
骆常德伤到了头部,做了开颅手术,刚醒,还戴着氧气罩。
骆青和扫了一眼他满身的管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是谁弄的?”
骆常德躺着,动不了,就手指动了动,脸是青的,唇色惨白,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江、织。”
骆青和一听是江织,脸色就冷了。
“你又去惹他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去招他。”
病床上的人眼皮直抖,艰难地扭过头,瞪向床头的人,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她:“你——”
咬牙切齿般,眼里全是火。
“你——”
断断续续,他说不出话,心电监护仪上的折线起起伏伏地波动。
她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俯身靠过去:“你说什么?”
骆常德咬着牙,一字一顿:“你、雇、了、人。”
模模糊糊的,听不清,也听不懂,骆青和站直了,抱着手,俯视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骆常德哆嗦着手,把氧气罩摘了,发白的嘴唇一抖一抖的,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嗓子眼里往外挤:“职……业……Z。”
骆青和听清了最后一个字眼,眉宇轻蹙:“职业跑腿人Z?”
他眼皮一撑,死死瞪她:“是你!”
她这才听懂了来龙去脉。
好大一盆脏水呢,
她神色如常,平铺直叙地道:“不是我。”
骆常德显然不信,眼里怒火中烧,一时气急攻心,白眼直翻,都快要厥过去了。
她走上前,把氧气罩给他扣上,手没有立马拿开,顺着输送氧气的管子移到了呼吸机上:“不是我雇的,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俯身,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敲着呼吸机,“你不信我?”
信?
骆家人,都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