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想看了一眼枕头下露出来的那截黑线:“知道了。”
等把何女士哄睡了,唐想才从病房里出来。
小瞿问:“这就回去了吗?”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把病房的钥匙放下。
今夜星子漫天,是阴历十五,月圆,夜晚有风,一阵一阵的,裹挟着冬天的寒气。
疗养院总共就三栋,两栋病房,一栋诊疗室,周徐纺就在诊疗室的楼顶,穿一身利索的黑色,与夜色融为一体。她蹲着,在思考刚刚听到的那段对话。
耳麦里,霜降用合成声音通知她:“监控已经拦下了。”
OK!
周徐纺纵身一跃,跳下了大楼。
她没有走楼梯,直接爬窗去了何女士那一楼,病房门上了锁,她左看右看一番,细听附近也没有脚步声,尽量放轻动作,握着门把用力一拧。
锁被她卸了。
所幸里面的人还没有醒,周徐纺用椅子挡住门,轻手轻脚地靠近床边,找了一圈,看见了枕头下的黑色细线,她伸出手去拿——
何女士突然睁眼,叫了一句:“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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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九点半,三更12点,扣阅同步过去一般需要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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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江织发现骆三性别,大火隐情(二更
何女士突然睁眼,叫了一句:“骆三。”
周徐纺直接愣了。
月光很亮,她眼珠也很亮。
何女士坐起来,开了床头的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怎么认出来的?她脸上还戴着口罩。
“问你话呢。”何女士在催促她。
周徐纺想了想,说:“我在找项链。”
半真半假,她是来找项链的,也是来确认的。
那项链是她故意落下的,唐想想确认她的身份,她自己也想确认,既然目的相同,她好脆将计就计,把项链‘给’了唐想。
何女士信了她的话,把项链从枕头底下拿出来,放到她手上,冷着脸训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重要的东西也不收好,可别再乱丢了,万一给他们看到了,又要拿你撒气了。”
他们?
骆家人吗?
何女士突然面露惊慌,她想起来了:“你怎么说话了?”
骆三是不可以说话的,她是‘哑巴’。
何女士情绪大动,惊慌失措地抓住了周徐纺的手:“我不是让你不要开口吗?”她慌了神似的,双手又去抓被子,大喘着气,边摇头边嘀咕,“完了完了,老爷子知道你是女孩了,一定不会让你继续待在骆家的。”
骆怀雨知道?
周徐纺默不作声,在思考。
何女士还在自言自语,慌慌张张地左右张望,嘴里喃喃自语:“你妈妈就是突然没了的,你会不会也像她那样?”
周徐纺抬头,眸间骤起波澜:“我妈妈是谁?”
何女士头上开始冒汗,眼里惊恐万状听,催促她:“你快跑,快去找江小公子。”见她不动,推了她一把,红着眼大吼,“愣着干嘛,快跑啊!”
周徐纺蹲着,重心不稳,被推着后退了一步。
何女士下了床,六神无主似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喋喋不休地念着:“老爷子来了,老爷子来了……”
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徐纺把项链放下,看了何女士一眼,转身出了病房。
片刻,唐想就过来了,一扭门把,才发现锁坏了,她推门进去,看见唐女士在屋里踱步,面红耳赤,满头大汗。
“妈。”唐想走过去扶她,“你怎么了,妈?”
唐女士东张西望:“嘘!”她把手指按在唐想唇上,示意不要作声,她掐着嗓子,紧张兮兮地小声咕哝,“瞒不住了,咱们家要遭大殃。”
唐想问:“遭什么大殃?”
何女士摇头,不说,重重喘着气,问她:“你爸呢?他在哪?”不等唐想回答,她又开始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是不是老爷子把他叫去了。”
“肯定是要拿他问罪了。”
“完了,完了完了……”
随后,何女士要冲出去找丈夫,唐想喊了看护过来,给唐女士注射了镇定剂。
等声音消停了,周徐纺才从楼梯间里出来,刚走到疗养院的外面,有陌生号码来电。
周徐纺见四下无人,一跃上了楼顶,接了电话:“喂。”
唐想问:“周小姐吗?”
周徐纺不清楚唐想怎么弄到了她的号码,想来,骆家老爷子最器重的这个左膀右臂本事不小。
周徐纺应:“是我。”
唐想自报家门:“我是唐想。”
周徐纺平铺直叙地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丢了一条项链?”问完,唐想描述了一下,“黑线、圆片,上面有你的名字。”
看来,她已经确认了,项链也用不到了。
周徐纺语气镇定,丝毫不露马脚:“对,是我的。”是她故意落下的,她身上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只有那条项链,就算唐想不找上门来,她也会找过去,她要确认自己的身份,就不能被动。
“方便给我你的地址吗?我明天让人送过去。”
周徐纺报了地址,并道谢。
唐想说不客气,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