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直接说他的目的:“帮我弄套衣服过来。”片刻,补充,“女孩子穿的。”
江维尔反应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织哥儿,有情况啊。”
她话里,都是戏谑。
江织省的与她扯淡:“别多问。”
行,江维尔就不问了:“总得告诉我穿多大码吧。”
“一七零,偏瘦。”
他回答得太快,倒让江维尔有点出乎意料了:“衣服送去哪?”
“我家。”
何方神圣啊,居然撬动了江织弯了这么多年的心思,还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
江维尔好奇得不行,故意借着调侃旁敲侧击:“还以为你不举呢,不错啊织哥儿,终于开荤了。”
江织直接挂断了电话,将一杯冷水尽数灌下。
真他妈热。
这头,江维尔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哑然失笑,没再耽搁,她拿了外套起身:“你们玩,我先走了。”
薛宝怡身边正坐着个‘婀娜多姿’,跟一帮熟识的富贵公子哥们玩牌,嘴里吞云吐雾的:“肖麟书不是去外省拍戏了吗,才几点你就走。”
江维尔直接过去把他的烟掐了:“织哥儿那有情况,我过去一趟。”
薛宝怡被烟灰烫得手一抖,打出去了一张好牌:“什么情况?”
她言简意赅:“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
江织!?
薛宝怡顿时没有打牌的兴致了:“卧槽,带上我。”他把身边的‘婀娜多姿’推开,“自己回去,二爷得去抓奸。”
周徐纺洗澡很快,就十分钟,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
“江织。”她在里面喊。
江织手里那杯水洒了两滴,下意识舔了舔唇:“怎么了?”
周徐纺说:“衣服掉地上,湿了。”
她语气很平常,听不出一丁点花花心思,可响在江织耳里,就像一只爪子在挠,挠得他心痒。
他咽了一大口冷水下去,喉结滚动:“等我一下。”
这姑娘,八成就是来折磨他的。
他扯了扯卫衣的领口,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去衣帽间,重新拿了两件衣服过来,侧身对着浴室门口,敲了一下门。
门打开一条缝,一只嫩白的手伸出来。
她叫他:“江织。”
应该是从来不见太阳,她身上的皮肤白得过分,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堂而皇之地露出了半个肩膀。
非礼勿视,江家的教养一向很严,只是,他这会儿把君子那套忘了个干净,目光从她指尖一路往上,然后定住了。
她手悬在半空很久,衣服都没给她。
“江织。”她喊。
江织没应。
她晃晃手:“衣服给我。”
他还盯着她伸出来的那只手,甚至身体下意识前倾,仔仔细细地看她的胳膊,瓷白剔透,哪里有半点伤痕。
才一天,为什么没有伤口?
不是她吗?声音、眼睛、体型,甚至力道都那么像,这又怎么解释?巧合?
他拧着眉头在门口站了许久,毫无头绪。
“江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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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我的牛奶喝不喝(二更)
“江织。”
周徐纺在里面第三遍喊他了,不像刚才,语气已经有一点急了,手上晃着的动作也大了一些,肩下的锁骨隐隐露出。
江织回神,复捏了捏眉心。
不是她也好,他很不希望她走在刀尖上,过着舔血的生活。
他把衣服放在了她手上,又恼起来了:“你在别人家也这样?”
周徐纺接住了衣服,手伸回去,把门关上。
“我没有去过别人家。”一次都没有。
江织蹙着的眉,因为她一句话松开了。
浴室里水气缭绕,周徐纺伸手,把镜子上的雾擦掉,里面倒影清晰了,她低头看自己的胳膊,用手指摩挲了两下。
她的自愈速度好像比以前快了。
浴室外面,时不时有江织的咳嗽声,他吹了风,不知道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正胡思乱想着,她手机响了,是霜降发了邮件过来。
“搞定了吗?”
周徐纺看着江织的衣服,走神了一会儿才回:“我手上没有伤口,他应该打消怀疑了。”
天公作美,下了一场大雨,她才找到理由来江织家里。其实她并不喜欢算计人,更加不想算计江织,只是没了法子,她不能暴露身份,至少在去月亮湾之前,她得悄无声息的。
“阿纺,你一定要去月亮湾上生活吗?”霜降第一次这么问,话外,有挽留之意。
“是。”
周徐纺回答得很绝对,她一定要去的,她不适合群居,必须一个人生活。
过了很久,霜降的邮件才过来。
“不去行不行?你一个人在岛上,会很孤独。”
不去行不行?
三年前周徐纺也这样问过自己,直到她被她那时的邻居发现,她都来不及解释一句,那个平时做了好吃的都会分她一半的邻居就晕过去了。
之后,她搬家了,买了一栋楼一个人住,再也不要邻居,再也不问自己不去月亮湾行不行。
“我怕。”周徐纺说。
霜降问她怕什么。
“怕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我的秘密,然后把我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