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朝廷派没有驰援前线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她就听说凤满镇那边正积极备战,以自己的方式迎战
——他们准备在朝廷军失守西北的时候,以巴渝为界限,将狼图的铁骑挡在巴渝的重重大山之外。
只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裘北归已经把他们都带过来了。
顾安喜连忙问裘北归,他是如何办到的。
裘北归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便将他这大半年以来,在凤满镇的事一一讲来了。
他自与顾安喜她们分道扬镳之后,便连夜赶往了巴渝凤满镇。
得益于之前的闯楼成功,他也算在那里小有名气,也很是顺利的见到了凤满楼的主事人——第八层层主,也就是那位前圣女,使一手冰脉掌的红衣女子。当代圣女平时是不主事的。
凤满楼作为江湖之枢要,对于大凉和狼图的战事自然是知道的,而当裘北归问道她们会如何做时,却被她呛声告知她们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裘北归知道这位使冰脉掌的前辈的性格与她的功法完全相反,很是暴烈,当下也不多问,只是多花了半个月时间,才终于把她们的打算和想法慢慢磨了出来。
她们想联合所有的江湖人士,以凤满镇为战争的大后方,在巴渝建立起一道防守的“长城”,凭借巴渝之高山险要,将狼图抵御在巴渝之外。
这样或许可行,可是谁又能说得准呢?大凉的朝廷军在西北抵御不住狼图军,她们又怎么抵御呢?就算抵御住了,西北到巴渝的一大片国土就这样拱手相让?如若狼图久攻巴渝不下,绕过巴渝去其他地方怎么办?
裘北归当即陈述利弊,想劝这位前辈放弃固守巴渝的想法,带领诸位江湖豪杰驰援西北,可是却被她断然拒接了。
整个状况一下就僵住了,到了后来,他甚至求见这位前辈都会被挡在门外,每天只能看见众多应召而来的各地江湖豪杰来到凤满镇。
顾安喜听到这里,饶有兴致的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呢?”
裘北归笑道:“哎呀,你还是这么心急,你听我说下去嘛。”
裘北归没有办法,一颗心却是越等越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又劝不过来,怎能不恼火呢?
后来有一天,裘北归想起了老沈,就是那个在凤满镇后面开酒肆的老沈。他准备去他那里喝闷酒,却发现老沈已经不在那里了,那里成了一个真正的冷清的地方。
喝不到好酒,裘北归心里发闷,猛然想起老沈和他告别之前送了他一小坛子酒,说是什么“三点血”。
裘北归拿出那一小壶酒,他对这酒极为眼馋,但他和顾安喜在一起时是不喝酒的。现在当然没了这个限制,于是剥开封泥,一饮而尽。
这“三点血”虽然只有一小坛子,但是他喝的却是极为痛快。这一小坛子酒下去,四肢五骸仿佛在伸缩收放,说不出的畅快;丹田五脏有一道“气”,轰的往上窜,直把他轰麻、轰醉了。
而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内力竟然又有了一层突破,受此影响,他的剑法境界也由“由繁入简”变为“变换自如”,这已经是大宗师的境界了。虽然他的大宗师境界是新入门,极为浅显,可毕竟已经是大宗师之境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宗师。
他头脑清醒,又像是蒙着一层醉意,他对自己的突破枉然未觉。
这层醉意似乎为他的问题带来新的解决方式,他一下子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他喜不自胜,发出一声响彻凤满镇的长啸。
那一夜,凤满镇的人都听见了一声长啸,以及一道遮天蔽月的剑光。
他是剑客,自然应该用剑的方式解决问题。
凤满楼刚修好没多久的地板,又被破了七层。
裘北归来到第八楼,眼前的就是那位使冰脉掌的红衣前辈,裘北归展露大宗师气势,两剑便破开她的防守。
他固然能一剑上九楼,可是毕竟要给前辈一个交代。
“你……大宗师!”红衣前辈大为震惊。
而裘北归却哈哈一笑,头也不回的往第九楼的长楼梯走去了。
第一百二十章 风雪夜归人
顾安喜抚掌感叹:“不愧是你!”
又问道:“然后呢?”
裘北归美美的喝了两口汤,答道:
“然后见到了圣女,事情就解决了。”
顾安喜傻眼了:“怎么就解决了啊?你倒是说清楚点啊。”
裘北归逗了下她,感觉很快乐,哈哈的笑了。
“说起来,圣女那边还有你的一份助力。”
“什么?”顾安喜越发迷惘了。
裘北归解释道,凤满楼的老一辈自然对朝廷很是敌视,可当代圣女清心寡欲,对于朝廷也无甚喜恶。
裘北归和她明明白白地说了,她也就基本上同意了。
可基本同意和实际上又是两说,凤满楼这么大一摊子人,总不能被裘北归说道说道就都糊弄过去了。
于是裘北归提起顾安喜,提起她是顾三娘之后,“苍生”的传承人,又提到她现如今已是西北朝廷军的小将军。
不知怎地,说到顾安喜,圣女顿时放心多了,双方又洽谈了一些细节。便由圣女牵头,言辞恳切的叫她们去西北。
红衣前辈虽然不太情愿,可圣女毕竟是凤满楼的实际掌权人,她师傅不出就她最大,于是不甘不愿的还是来了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