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奈何沈氏女公子自已不肯喝药,大将军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楚北决闻言,双唇紧抿,眸中怒火跳跃。
……
子夜。
整个营地都陷入了沉眠之中。
沈瑶林的马车门被打开,有黑影一闪而入,烛影微摇,却并没有惊醒在另一侧守夜的宝画。
被点住了穴道的宝画睡得极沉。
床上的沈瑶林似是感受到了马车内有第三人的气息,睡得极不安稳,秀眉微蹙,睫毛轻抖,似是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无能为力,只能发出几声虚弱的哼哼声。
”绝影,药!“
楚北决眼眸幽幽。
绝影从随身带的食盒中,将还温热的药碗递了过去。
楚北决双眸一直紧紧锁定在沈瑶林的脸上,接过后,淡淡命令道:”出去!“
“是!”,绝影立刻转身退出,还贴心的将车门紧紧闭合。
跳下马车,守卫在一侧。
也不管他家大将军夜探香闺,是否有礼不合。
马车内,一盏烛光如豆。
沈瑶林小脸雪白,如墨的长发凌乱汗湿的贴在两颊,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不安的微颤,垂下一片漂亮的弧影,往日水润玲珑的樱唇也烧得干裂出好几道口子……
这已经是楚北决第二次见到沈瑶林如此可怜的模样了。
“你怎么总是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儿吗?偏要事事都要抢着去做……”
楚北决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沈瑶林的脸,眼神幽暗,带着几分薄怒、几分心疼、最后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怪她何用?
最先吸引他的不就是她这样倔强不屈的性格吗?!
沈瑶林似有所感,秀眉委屈的蹙起,似是不满。
楚北决心中好气又好笑。
纵然病了,也是个不安份吃不得亏的主儿。
摸了摸床边的药碗,感觉到不烫了之后,楚北决端过药碗,将碗内的药一饮而尽。然后,身子微伏,低头覆在沈瑶林的樱唇之上,用舌尖撬开贝齿,将药汁缓缓的哺进沈瑶林的檀香小口中。
唇齿相依,气息相融,馥郁的清甜和淳厚的辛香交合,竟无端的生成几许缠绵悱恻来。
烧得昏昏沉沉的沈瑶林又喝到了熟悉的苦药汤子,难过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儿,浑身上下都有用力的拒绝,想要将喂进口中的药吐出去。
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她明明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将药吐出去,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只能被动的将那苦得让人舌根发麻的药一口口的咽进去。
委屈得眼泪花花。
似是在抗议着某人喂药的□□。
楚北决伏在沈瑶林的身上,压制着她,小心的控制着药汁的流速,以免呛到沈瑶林,身下人清甜的香气,让楚北决眸底积云翻墨。
待口中药汁全部哺完,楚北决轻轻诱拐着沈瑶林的丁香小舌与他共舞。
沈瑶林全身心的拒绝,却挣不脱,逃不过,只能小小声儿的哼唧,宛如奶猫的小爪子般的挠着人的心。
楚北决眸色越沉,强行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终了。
沈瑶林已经被欺负得香汗淋漓,苍白的脸也因这个吻而变得艳丽起来。
楚北决看着那湿/濡红/肿的唇瓣,努力平复着自己胸中汹涌的情潮。
过了好半响,才压下了想要继续的冲动。
修长的手指体贴的替沈瑶瑶拿下一缕黏在脸侧的湿发,伏在沈瑶林的耳畔,轻柔的哄着:“沈瑶林……”
”不要怕……“
”我答应你,定还你一个太平盛世,绝不让你再受这颠沛流离之苦……”
“醒来……“
楚北决的眼神深情霸气。
他承诺为她平定天下、开创盛世基业,他就一定能做到。
可沈瑶林却拧着秀眉,倔强的抿着唇,不为所动。
楚北决目光微凝,语气陡然转为沉沉,“沈瑶林,想想你兄长沈琼树和你父亲沈延卿,他们二人最近都憔悴了许多……沈延卿鬓角又添了华发……大公子沈琼树咳疾又犯了……“,
沈瑶林睫毛一颤。
见沈瑶林似是有了反应,楚北决心头微酸,继续冷言冷语的刺激道:”你那么在意他们,就舍得他们陪你一起煎熬吗?“
”你若是再不醒,怕是沈氏父子就要与你一同去了……那你千辛万苦的种种算计还有何用?最后,你仍是谁都没有保住!“
楚北决语气中难得的到了几丝凛冽,尖锐的目光直刺沈瑶林。
沈瑶林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好倒霉,好像被鬼压床了。
这只鬼死死的缠住她,还逼她吃那么苦的药,她吐都吐不出来。这也就算了,吃完了药,他还欺负她,偏她打不过,只能任他欺负。
都把她气哭了,还不算完。
还喋喋不休的恐吓她,吓唬她,说她再不醒过来,就带走她父兄。
这怎么成?!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父兄送到陇西楚北决的地盘。
怎么能让这只鬼把她父兄带走?!
她不想醒来,是因为她发现乱世真比她想像中的残酷一千倍,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不想清醒。可是,这只鬼说,让她醒来,别怕,他会还她一个太平盛世,再不让她受这颠沛流离之苦……沈瑶林迷糊中有了几分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