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笑,“的确,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
何唯脚步一停。
他慢悠悠继续:“以后这样的事越来越多,你会越来越有成就感,自信心,但快乐也许就越来越少。”
“因为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何唯半转身,“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算是吧。”
他放下酒瓶,走了过来。
明明已经闻到酒气,何唯的脚像是被吸附在地砖上。
她说:“你也可以不这样做。”
“我停不下来。”他回道。
何唯看着黑色T恤包裹着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听到他低声说:“怎么办?到过了黄河还是不死心。”
她猛地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所有不确定的,都有了答案。确定的,更加笃定。
对视良久,何唯要别开脸,被一只手拦住去路,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温热,指间有一点烟味。她还是动了动,却像是用自己的脸去摩挲他的手。
眼前忽然一暗,酒气越发浓重,带着一股明显的侵略性。
何唯感到窒息,又从未如此顺畅地呼吸。
很矛盾,一如她和他的关系。
她下意识闭上眼。
接下来,唇与唇久别重逢。
烟味,酒气,周身萦绕的香皂味,口腔间残留的薄荷气息,还有男性年轻而有活力的体味。她如今也能给“男人味”下定义,那就是以上几种味道按某种比例糅杂、勾兑,随意而又苛刻,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她迷糊地想,人和动物有什么分别?
也是通过气味来辨别和选择。
要年轻的,健壮的,强势的,霸道的,总之能够征服和安抚自己的。
也是被某种欲望驱使,贪恋感官的享受,忽略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2019.12.11
第49章 卷土重来
温存一吻结束后,他问:“有感觉吗?”
她愣了下,微喘着答:“一直都有。”
这一句刺激了他,再吻过来时,狂野又粗暴。
铺天盖地,密不透风,如大漠的沙尘暴,如九曲黄河最湍急凶险的那一段,要吞没她,裹挟着她,随他一起天上地下,共赴极乐,或同归于尽。在她要受不住时,他离开一点,无需提醒,她也知道抓紧时间“换气”。
他的手抚过她的脊背,一路滚烫,有点痒,有点疼,还有一点隐隐的舒服,身不由己地靠近他。
何唯最近常跑健身房,体力有所增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他的狂放,腰膝酸软,身子有往下滑的迹象,忽然一轻,被他打横抱起。
她心里一惊,以为要走向那个铺着床垫的房间。
没想到他只是一转身,走了几步,坐到沙发上。
她还被他抱着,坐在他腿上。
他不再专攻她的唇,而是四处游走,从她的眼睛,鼻子,到耳朵,脖颈,带一点戏弄的意味。一只手烙铁般停留在后背,另一只隔着裙子摩挲膝盖,手心散发热力,仿佛要摩擦生电。
一定是这样,何唯觉得身体里有火花一路流窜,从头皮到脚尖,她的脚不安地动了动。
他注意到,帮她脱去高跟鞋。
还体贴地揉了揉她的脚踝。
这样耳鬓厮磨,不出事才怪。
何唯忽然出声:“你……”
周熠心知肚明,接道:“嗯,它又来了。”
他稳了稳气息,说:“你别乱蹭就行。”
何唯好冤枉,明明是他一直乱蹭。
他的煎熬似乎难以排解,抓了她的右手,送到自己胸口。那里滚烫,心跳强劲有力,胸肌腹肌壁垒分明,随呼吸悄然起伏。何唯不敢往下,只能往上,碰到一处疤痕。
是那个枪伤,手感狰狞。
他身体明显一震。
她识趣地躲开,这里还真是重雷区,她敷衍地划拉两三下,退出来。不等他反对,她攀上他的手臂,那里脉络分明,肌理坚韧,蕴含着无穷力道。
这只手,曾经替她报了“头破血流、险些破相”的仇。
常年健身的人体脂低,血管会变粗,她用指腹沿着微微浮起的血管,从小臂到大臂,丈量了每一块肌肉,比大卫还要完美。感觉到他还挺受用,舒服地叹息。她原路返回,正想再感受一下这只曾给她带来灵感的缪斯之手,刚碰到手背,他敏捷地一反手扣住她的,跟她五指交缠。
何唯一直觉得,人体最性~感、也最感性的部位是手。
此刻,他的手心覆着她的手背,她的手指被他衬托得更白,更纤细,更绵软无力。他包覆着她,拇指摩挲揉捏,指根摩擦……这暧昧程度让人受不了,何唯动了动,埋怨道:“它怎么还不走?”
他在她头顶爆出笑声,胸膛也发出震动,“因为它还没抵达目的地。”
“……”
他凑近她耳朵问:“你准备好了吗?”
何唯身子僵硬。
想骂人。
他看透她心思,坏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这样敷衍几下,就蒙混过关了吧?”
何唯迅速分析了下敌我形势,觉得激怒他不明智,正想讨价还价用手行不行,忽然侧耳倾听,“我手机在响。”
“防空警报响都没用。”
何唯无语,在他腿上翻了个身,看见刚才混乱中掉地上的手袋,果然也在震动。某人看着她的腰臀曲线,立即心猿意马,用这个姿势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