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阮清歌颔首,跟随萧容隽向着屋内走去,箫容隽合着衣服躺在阮清歌身侧。
阮清歌知道箫容隽待她睡下后便会离去,她并未戳破,老实躺在箫容隽怀中,不多时,呼吸便归于平缓。
箫容隽侧目看去,身侧之人面容恬静,长睫微颤,他轻缓将手臂拿出,并未惊扰到怀中之人,他轻手轻脚起身穿上衣物。
末了垂眸,在阮清歌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才走出门外。
青怀已经站在一侧等待着,手中正拿着一张信件。
“王爷,欧阳威远已经交了书信回京城,怕是马上就要开始了。”
箫容隽颔首,将那信件放入怀中,待回到军营中才将之拆开来看,那信件上内容极为简单,便是这些时日欧阳威远的行踪。
那家伙并未逃出多远,而是在横梁城东侧三十公里外安营扎寨,那处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城池,但是小村庄甚多,物资倒是也不匮乏,冷了饿了便在民众那处搜刮,谨然一副强盗模样,还大义炳然说是充军,日后回馈。
箫容隽简单扫过,将那信件放在蜡烛上燃烧。
此时刘云徽进入其中,亦是带来一分书信,那信件看去极为贵重。
“可是宫中?”
刘云徽颔首上前,将信件递到箫容隽手中。
“姐姐快马加急送来的信件,朝堂诡谲,萧容堪近日暴政,性情不定,收了父亲大人的兵权交于萧凌手中。”
箫容隽闻声面容一簇,若说萧容堪给谁他都不意外,唯独萧凌。
“你先下去吧。”
“是!”
——
箫容隽将信件打开,那一篇篇字符均是写着最近朝堂的变化,箫容隽从头到尾看去,那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眼底满是戏虐。
他单指抬起,将信件扔入火烛中,直到纸张灰飞烟灭,他仰头靠坐在椅子上,笑容落下,深邃的凤眸中满是肃杀。
那信上内容言简意赅,最为引起箫容隽注目的便是萧凌上位的路程。
那小子自箫容隽出征之后好似变了个人,先是帮助萧容堪揪出朝廷中的贪官污吏,又与太傅举建文审院,推崇文化之都,发放书籍,配备师资,深得萧容堪厚爱。
有了这个举动,可谓是大盛朝整个国风都变了样。
而从刘笙卿传来信件上的字迹来看,却并非那般简单。
箫容隽抬手揉搓着太阳穴,随之垂眸看向桌面,那上面正是迟烈国与大盛朝交界处的地图,在这处许久,就算不看,那一道一洼都深深印在箫容隽的脑海中。
其实迟烈国久久不进攻也是有原因的,两国相接之处一片空荡,稍有风吹草动一眼望尽。
箫容隽看着那地图许久,对着外面高喊一声,刘云徽便走了进来。
“我们现在有多少大军可以调动?”
“炽烈军十万,新兵三万。”
箫容隽闻声并未放松,这加在一起也不过才十三万,若是萧凌带兵前来,定然是一番恶战,也不知迟烈国能出多少兵。
“这些时日辛苦一些,勤加操练!下去吧!”
“是…”
待刘云徽走后,箫容隽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眸,脑海中却是千回百转,满是沉思。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不用你钱
天刚蒙蒙亮,阮清歌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来到营帐处,撩开门帘,瞧见的便是依靠在桌上睡着的箫容隽,阮清歌眼底满是怜惜,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将之披上。
可就算动作再怎么轻柔,依旧将箫容隽惊醒。
“你怎么过来了?”箫容隽眼眸微颤,眼底满是猩红血丝,一看便是整夜没睡,刚歇下不多时。
阮清歌瞧着他身下凌乱的地图,叹息一声,“你这般不爱护自己,我自是要前来照看。”
箫容隽抬手,揽住阮清歌腰肢,口边传出一声叹慰,“由此良妻,夫复何求?”
阮清歌将箫容隽单掌拍下,“少贫,我煮了些粥,喝下吧。”
待两人静谧吃好早饭,外面便传来一声声锣鼓喧天的喊声。
阮清歌视线刚一所及,身侧箫容隽解释道:“正在操兵。”
阮清歌颔首,她咽下一口粥,道:“我来这处多久了?”
箫容隽想了想,道:“大概有一月有余了。”
阮清歌闻声眉头紧皱,按道理来说,她到之后的一个星期,沐诉之他们就应该到,可这都一个月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箫容隽瞧出阮清歌面上担忧神色,出声询问,阮清歌本想道一声‘无事’,可想起她寻到了阮若白的身世,便将之前发生的一切神秘事件说了出来。
学来的功夫并未保留,全盘脱出。
却是,将幻月的预言瞒了下来。
自是,不想引起箫容隽的反感,加之,若说起幻月的预言,现下也不算是全中,毕竟箫容隽现在是好的,也没有因为失忆便和托娅搅合在一起。
箫容隽闻声眼底满是沉思,他将阮清歌揽在身侧,“若你担心他们,我便叫人在附近搜寻搜寻,想来他们耽误这些时日,定然是碰见什么棘手的事情。”
阮清歌瞳孔闪烁,花无邪和沐诉之她倒是不担心,只要是阮若白那小子,虽然他是劳什子天子的遗孤,但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个出了那地方就没有法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