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仪失魂落魄的回到车上,他对田七道:“明日要去宋尚书府上做客,你去买几盒点心,要甜些的,形状精巧的,用木盒子装好,再用鲜花做点缀。”
男儿们不喜嗜甜,可小女儿们喜欢,想那宋小姐也喜欢。
徐楚仪阖眸,又道:“还要买两盒糖果,要水果味的。”
马车慢慢驶离苏子巷。
琳琅,为何你不回信也不来见我呢?是不是韩家约束太过,你不敢来。无妨,待我博取功名,羽翼丰满,我还是会让我们,在一起。
等着我!徐楚仪猛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
清晨,清风院内,李琳琅坐在院里等人。
不一会儿,米铺的三个掌柜便到了,李琳琅与他们说了装修的安排,招牌还有店内摆货物的架子都要换新的,给顾客装米的袋子还有店内的摆件等小物件,也都会定制新的,并且打上米铺的标记,是个行体的“李”字。
李琳琅说这样长久以往,李家米铺就能在客户中形成品牌印象,并且常在米铺买粮食的老顾客,可以免费送货上门,中间还有许多对店员的要求,李琳琅写的很详细,只是没有和掌柜细说,发了手写稿下去叫人誊抄,要店内的人员,人手一份。
“八月米铺发月银时,我会亲自去店里,做的好的,会有赏钱。”
寒姓两位掌柜点点头,刘启却眉开眼笑,乐滋滋道:“多谢少夫人,就算没有赏钱,我等也会尽心尽力。”
李琳琅微笑,叫梦云拿来了银票,每人都给了三百两。
“现在正是新米上市的时候,你们这回去收米,遇见价格合适的新米便收,只是估计着量,千万不要囤货,剩下的银子都购陈米,我已经准备好了仓库,陈米买好后直接运到仓库存好。”
寒姓掌柜面色不佳,愁眉不展,和一边的眉飞色舞的刘启对比鲜明。
李琳琅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安排好后就让他们出发了,这几个人能不能用,就看这次收米的表现如何了。
安排好米铺的事情,李琳琅又开始为药堂的事情纠结,那药堂开在闹市,地方也大,口碑也好,只是一点,店内坐堂的几位大夫年纪都大了,身边带的徒弟医术平平,这样下去,药堂迟早要完,现在,去哪里找医术好的大夫做后备军呢。
“小姐,先吃点东西吧。”梦云端着碗银耳粥,又配了几样糕点,放下道:“早膳用的少,小姐现在定饿了,先垫一垫。”
今日是十五,按照规矩韩祁和李琳琅要去长辈那边陪着用膳,梦云此举,也是为了叫李琳琅吃个八分饱,待会陪长辈用膳的时候不那么尴尬。
李琳琅点头,拿起勺吃了几口,心情颇佳。
可那碗银耳粥还没用完,阿罗便过来了,抹着脑门上的汗珠道:“少夫人,您快去祠堂看看吧。”
李琳琅诧异:“怎么了?”
阿罗哭丧着脸:“少爷被老爷关在祠堂里了,还拿着棍子,现在将祠堂锁上了,谁也不让进去,您快去看看。”
哦,就这事啊。
李琳琅又食了口粥,她依稀记得,韩大权臣年轻的时候没少挨他老子揍,不过前世认识韩祁时,韩叙已经被外派做了官,韩祁也褪去最初的青涩,只会阴沉着脸,能见到他挨打的场景,倒是从未想过。
机会难得。
“你引路。”李琳琅擦擦嘴,站起来对阿罗道。
刚走到祠堂门口,就听见韩夫人轻轻的啜泣声,她身子向来不太好,面色苍白,此刻正站在门口叩门。
只见祠堂大门紧闭,已经从里面被锁上了,传出韩叙中气十足的声音。
“扶夫人回去!今天谁也救不了这个逆子!”
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李琳琅上前,搀扶着韩夫人的胳膊,底底唤了声:“母亲。”
韩夫人见她来了,眼眶一红:“琳琅,这怎么是好?”
来祠堂的路上,阿罗已经和她讲了今日韩祁挨揍的缘由。他在白鹤书院读书,平时顽劣本就不讨夫子喜欢,因为成亲书院给了他三日假,今儿是婚后第一天上课,早上大半日韩祁没去,白鹤书院的农夫子直接上门来,来亲自送劝退韩祁的信。
说是劝退,其实就是开除,因为韩祁长期是白鹤书院倒数第一名,还经常和夫子对骂与同窗斗殴,农夫子早就看他不顺眼。
早上韩叙因为金库失窃案,去了大理寺配合调查,才回府,又遇上农夫子,读书人骂起人来也尖酸的可怕,送走阴阳怪气的农夫子,韩叙直接将刚睡醒,准备出门避风头的韩祁堵个正着。
不由非说,直接去了祠堂。
韩家夫妻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是他们的老套路,可这次韩叙将门锁上,这就是来真的,他下手揍人,手可黑了。
韩夫人担心的脸色愈发苍白。
在听到早晨韩叙去了大理寺配合查案后,李琳琅若有所思。
金库失窃案发生在上个月,正是韩叙统领的金吾卫负责皇城东侧的防守,也就是失窃金库的所在。
当夜,盗贼杀光看守的兵卫,从金库盗走黄金十万两,韩叙接到通报赶到金库时,只剩下满地尸首和狼藉。
按理说韩叙只是负责皇城巡防,金库自有专人负责,但此事重大,作为金吾卫的统领,韩叙落了个疏忽之责,暂时被革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