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气成这样?难道他当时,真的有这么可恨吗?
栗一诺回过神,看着老公脸红了红,“老公,你的结婚证在哪里啊?”
“结婚证?”许皞顿了顿,不自然地说道:“在床头的抽屉里。”
他压抑了整整一个月的占有欲,又被她三言两语轻易地勾了出来。
“在哪个家?巴黎还是国内啊?”栗一诺捧起他扎着针的手,小心地搓了搓。
因为注射液不断流过的缘故,手很凉。
许皞看着她,眸色晦暗不明:“在国内的家里。”
她就像无法抗拒的毒品一般,戒也戒不掉,一看到就让人极致沉迷。
“在国内的家里啊,那只能等回去拍了照才能公开了。”栗一诺皱皱眉头。
这种决定了一件事却不能马上付诸实施的情况,让她觉得很难受。
“有别的。”许皞别扭地开了口。
他走到办公桌旁边,拉开了抽屉。
栗一诺好奇地跟着去看,却在抽屉拉开的一瞬间哑然失笑。
她掏出那个粉红色的hello kitty充电宝,笑得前俯后仰,“哎你不是说把我的充电宝都扔了吗?怎么还留着这个?”
许皞脸一红,“忘了。”
“哦,忘了啊~~”栗一诺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定是小肖不小心拿过来的对吧?”
笑得像只露着尖牙的小狐狸。
“嗯。”
“咦,这怎么还用过了呢?”栗一诺摁亮了充电宝,疑惑地问道,“我明明记得当时是充满的啊。”
她又转过头去看老公。
“不知道。”许皞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给她。
苍白的脸色因为浮起的两抹淡红,看起来稍微好了些。
“咦?这个和项链的盒子一样欸,是配套的吗?”栗一诺好奇地问道。
打开盒子,她愣住了。
黑色的丝绒布上,立着两枚戒指。
男戒简简单单,就是一个朴素的铂金戒圈,内侧刻着“No.1”.
女戒也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只是戒托镂空,做成了埃菲尔铁塔底座的形状。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亲吻了她的额头,而她第一次看到了他镜片后温柔的眼睛。
如果说爱琴海是他们定情的地方,那铁塔可以算是她第一次对他动了真心吧。
许皞见她久久没有说话,轻轻咳了一声,“可以拍这个。”
“什么拍这个?”栗一诺有点没反应过来,定定地望着他。
“如果,没有结婚证的话,可以拍这个。”
栗一诺扑哧一声笑了,她把戒指放在办公桌上,回身抱住了别扭的男人:“老公,你真可爱。”
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越发心疼起来。
许皞僵了僵,右手慢慢搂住她的腰。
他就是这样,一旦她向他靠近,他就根本没有办法抗拒。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以后不许再折腾自己了,知道吗?”栗一诺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瘦了这么多,要炖多少只鸡才能补回来啊。”
她见过他胃病发作的样子,一看就很疼,更何况这次一个月都没有好好吃饭。
“对不起。”许皞感觉到自己衣服的前襟有些湿,苦涩地说道:“是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脚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栗一诺悄悄把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然后回身拿起戒指盒子,取出那枚男戒,仔仔细细地戴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然后她把盒子举到他面前,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你想戴吗?”虽然尽力压抑着,声音还是微微有些抖。
“当然。”栗一诺点点头,“这么好看,钻石又那么大,要赶紧据为己有。”
这样,他就应该不会再乱想了吧。
许皞拿出戒指,托着她的手把戒指推到无名指最深处。
纤细白皙的手指,衬着晶莹剔透的钻石,说不出的美丽。
“等挂完这袋点滴,我们就来拍照。”栗一诺掰着手指在那碎碎念,“一张放手的照片,一张放我们上次拍的雪地里的影子。可是两张还是少了点,我还是想放三张。要不还是等到我回家拍了结婚证再发吧。”
许皞默默伸手,把点滴的速度调到最大。
“对了老公,我刚才看到两个戒指上都有个英文的No.1,这是什么意思啊?”栗一诺歪头问道。
她总觉得这个标记,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
“没什么意思。”许皞揉了揉她的小手,“公司的定制款都有编号,他们把一号留给我了。”
“哦。”栗一诺点点头,“所以为什么这对戒指也在这里啊?难道老公你每天都拿出来看吗?”
许皞觉得头疼,强行解释道:“这两天刚做好,小肖拿来给我看而已。”
每天看戒指,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会承认?
“哦。”栗一诺强忍着笑,“那老公中午想吃什么啊?现在做是来不及了,我去外面买一些。”
她摸了摸他的脸,又哀叹了一声:“真的太瘦了啊,这得费多少只鸡啊?”
许皞忍无可忍,按下了呼叫铃。
他实在不想再面对多少只鸡这种灵魂拷问了。
中午例行查房的时候,金发碧眼的女医生惊讶地发现,一贯不听话的病人,在乖乖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