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知道也好,就当我们夫妻一场,我让你做个明白鬼。”她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楚祜,你竟然跟这样阴毒的女人联手?难道你的眼中除了帝位,再无手足之情?”他的心从未如此痛过,原来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竟是因自己而死。
只见楚祜的眸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阴毒,接着淡淡笑道:“欲成大事必有所舍,三皇弟,你就是不够强悍,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本无登基之意,不需要这种泯灭良心的强悍,也不需要做出天理不容的恶行。”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长孙鸢早已被他千刀万剐。
“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恶吗?你在知道我跟祜的关系时,还不如你知道楚婧死于我手上之时这般愤怒。”长孙鸢的语气带着哀怨,自嘲道:“楚祈,是你把我推向他人怀中的,怨不得我。”
“够了,快杀了他,免得被人撞见。”楚祜避开了楚祈锐利而炯亮的目光,背过身,负手而立。
长孙鸢看了楚祜的背影一眼,接着走近楚祈,美眸闪过复杂神色,并高举握着利刃的手,朝楚祈的胸口刺去,“永别了。”
楚祈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让他不自觉手按着被刺穿的心窝,整个人倏地自床上半坐而起。
“你醒了?”夏孟苓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赶紧靠近查看他的状况。
刚清醒的楚祈有一些茫然,记忆还停留在被楚祜与长孙鸢算计的一幕,但眼前的景像已截然不同,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蛋映入眼帘。
看来,他又回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你还好吗?”见他眼神空洞、一脸茫然,夏孟苓赶紧按铃叫来医护人员。
没一会儿,病房外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着白袍的男人领着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医生脸上带着温和笑容,朝夏孟苓点点头,随即走向病床边,取下听诊器就要检查楚祈的状况。
楚祈眸光一闪,以人眼难见的快动作,伸手扣住医生的手腕,让医生痛得哀叫一声。
“你想做什么?”楚祈沉声质问。
“快松手,他是医生,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夏孟苓赶紧解释。
医生?检查身体?楚祈眉头轻蹙,视线扫过周遭一圈,最后目光回到眼前这个穿着白色外袍的男人,以直觉做出判断。
看来她口中的“医生”,是大夫的意思。
楚祈缓缓松开手,决定在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以不变应万变,就先顺势而行。
“可以吗?”陈医生拿着听筒比了比他的胸口,紧张询问。
楚祈轻轻颔首,但一双锐利黑眸仍紧盯着陈医生的每一个动作。
陈医生从来没有替人看病看得这么有压力的。
虽然眼前的男人没有再做出任何不当的暴力行为,但单凭那两道犀利视线,就有股森然威严之气莫名袭莱,这就足以让他感到压迫感十足。等陈医生做完基本的检查,再站直身子时,竟不自觉汗湿了后背。
“看来是没什么大碍,请放心,我想多休息就好,你们随时可以办理出院。”陈医生抹了把额头的汗。
“谢谢你。”夏孟苓点头致意。
“这是应该的。”陈医生回以微笑,随口问起,“黎总裁的状况还好吧?”
“老样子。”她的笑容中带着牵强。
“那就好,请代我问候他一声。”明白了她的意思,陈医生礼貌性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黎总裁是谁?”他没忽略当那个医生提起黎总裁时,她眸底闪过一丝黯然,他不禁有些好奇。
刻意瞟了他一眼,夏孟苓忽略他的问题反问,“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有没有要好的朋友?先给我联络电话通知他们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他们一定很担心你。”他先前昏迷了好几天,还是赶快问清楚比较好。
家人……除了最疼爱的妹妹之外,其他兄弟哪个不是为了争夺帝位而杀红了眼?即便是那些温柔婉约的嫔妃们,在经过长孙鸢这一事后,他也不知道有谁可以信任……
再者,比起第一次清醒,他现在镇定多了,也可以很确定一件事——长孙鸢那一剑没有杀死他,却害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在这里提自己的身份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如何靠眼前这女人弄懂这一切!
“我没有家人。”他淡淡地回答。
夏孟苓怔住了好一会,难怪这人古古怪怪的,大概是没有家人,人变得孤僻。“那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她打算送他回家后,赔偿他一笔精神损失跟疗养费就两不相欠了。
楚祈墨深的瞳眸定定看着她,看出了她亟欲摆脱他的念头,唇角不禁微微的翘起。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夏孟苓看着他漾起的那抹笑,不由得愣住。
此刻的他顶着一头凌乱黑发,新生的青髭布满下巴,照理会给人狼狈邋遢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上她只看到充满让人心悸的野性魅力,危险却性感,教人无法抗拒。
“我无家可归。”她有她的打算,他又何尝没有?
人生地不熟,他定然得先缠着她。
“无家可归?!”难道当时警方根据他浑身酒臭又一身邋遢,加上没有身份证明文件,便怀疑他是游民的判断是真的?
她打量他,实在很难相信这样一个相貌堂堂、好手好脚的人,竟会是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