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蹲下,一下抽出旁边剑鞘里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听到潮落这么说,就想试试,他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若真是忠于裴清越,她要动手杀了他,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啊!”阿辞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一把剑,在月光下明晃晃的,便禁不住叫出声来。
她把剑放回剑鞘里:“起来吧。”
阿辞站在旁边有些呆,她伺候公子这么久,从未见过公子这样对潮落。
潮落也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刚刚真的觉得,有一种,公子要杀他的错觉,原只是想试他。
可他跟了公子这么久,为何突然要试探他?或者说,因着某种关系,公子对他的信任出现了问题。
他拿起身旁刚刚被裴清越放回剑鞘的剑,紧紧地握住,看来,以后得更加尽心尽力才是。
看向屋里亮起的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夜里灭了蜡烛,她躺在床上,想着正在经历的事,感觉还是跟做梦一样。
胡明月生辰就要来了,依着她对太后的了解,太后必定会在此次宴上寻一个机会宣布胡明月的婚事。
胡明月的年龄大了,也经不住等,再者没有比这次更好的时机了,但是,至于是谁,她还真不知道,总之不会是苏祁,剩下的就看父皇属意谁了。
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夜里做了噩梦,梦到牢狱里的那两个人在扯她的衣服,她拼命的喊救命,没有一个人理会,不知怎的,突然便想到了苏祁。
“苏祁!苏祁!”
潮落在门外听到裴清越的声音一个激灵。
潮落每回都是在裴清越门口守夜的,他夜里睡得浅,加上又是习武之人,耳朵自然比旁人好些。
裴清越的那两声苏祁,他听得清楚,默默把紧拿着剑的松开,继续靠在门边,闭上眼睛。
早晨用早膳的时候,她便瞧见了潮落的眼睛,青了一圈,一边舀粥,一边问道:“潮落昨夜未休息好啊?”
潮落有些不自然的拱手:“夜里忘了拿驱虫的香囊,不碍事。”
承欢端着一盅东西走进来:“公子,这是厨房刚熬的鸡汤。是老夫人专门让李嬷嬷熬的。”
她接过把汤放在桌子的朝向潮落那一头:“你喝了吧。”
潮落惊的忘了行礼:“公子,这恐怕不合规矩。”
承欢也有些惊讶,低着头站在一旁。
“让你喝就喝,哪那么多废话!”
“是。”
喝的时候,脑子想的却是昨夜裴清越喊的两声苏祁,他知道这次裴清越能出来,是因为苏祁,可他凭直觉苏祁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想什么呢?”她见潮落想的出神,出声问道。
“没什么,多谢公子。”潮落用袖子擦了擦嘴,憨厚的笑了笑。
去上朝的路上,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过两日胡明月生辰的事。
“明月郡主的生辰是太后一手操办的,看来,八成是要在众朝臣中选出一位做夫婿了。”
“太后不是属意苏大人吗,听说之前明月郡主刚进宫时,还特意请到延景宫品茶了!”
“那可不一定,御史台的裴大人不是也去了吗,指不定会是他呢?”
“也是,看来是两位之中的一位了。”
两个人说完还相□□了点头便是赞同,她在后头听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刚刚他们是不是说了她的名字,完了,忘记裴清越也没娶妻了,若是真要把胡明月塞到她手上,可就真是个烫手山芋了。
太后动不得丞相署苏祁,难道还动不了她吗!
心不在焉的下了朝,崔闻和其他三个人跟在她后头,看着她蔫蔫的走下台阶,忽然回过头:“你们几个先回去,我有事要办。”
“是。”崔闻跟着他们走下去的之时,还回身看了一眼。
她到正阳宫宫门栏杆旁站着,想逮到机会到应知那里探探口风。
“裴大人真是好兴致!”一声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响起。
第19章 生辰
苏祁穿着玄色的官服,站在身后,可能是因为光太强的缘故,眯着眼睛,她看着苏祁这样,颇像一只狐狸。
她正烦着呢,千算万算,把自己给算漏了,这万一到时候皇上或者太后,随便一点,就把胡明月许配给她了还得了。
她呵呵的说:“出来了,自然好兴致。”
苏祁摸着腰间的佩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笑了笑:“过两日,便是明月郡主的生辰了,裴大人应该会去吧。”
说完还没等她反应,便走近一步凑到她身旁,轻轻的说:“可别错过了一出好戏,若是不来,可惜了。”
她真的被苏祁这话噎的说不出话来,不过,苏祁说这话,怎么有一种针对她的感觉。
哎呀,不管了,现下要紧的是赶紧去探探口风。
等了好一会儿,应知还没出来,她走到殿旁,看到一个守门的人,咳了两声。
故意问道:“本官在这里等皇上回禀公务,怎么等了这么久皇上还未出来?”
“回大人,应公公早就陪着皇上出去了。”
“出去了?”她语气疑惑的说。
“是,就在下朝后不久。”
“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