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了?
可打开门一看,佣人捧着一个粉色盒子站在门外,表情略微有些严肃:“簌簌小姐,这是萧先生吩咐我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束璟没有去接,疑惑地扫了一眼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是什么东西?”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佣人身子前倾,把盒子以一种强硬的方式交到她的跟前。
这可是萧先生送来的东西,束璟可不敢拒收,一脸疑惑地接过,将房门关好上了锁。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走远,她将盒子放在床上,隔了一段距离,用旁边的石膏摆件将盖子挑开,以防里面会有机关。
盒盖歪歪倒倒掉去地上,里面摆放着叠好的衣料,好像是一条裙子。
用石膏摆件在裙子上挨着砸了一遍,确定没有不对劲后,束璟才走上前,好奇地将裙子从盒里拿出。
和她们以往的白色连衣裙不同,这条裙子的材质和颜色都很特别。
上半身的材质应该是皮质的,喷了一层粉色漆表,下半身是飘逸的多层裙摆,搭配透明质地的钻石扣,显得更加俏皮活泼,也比那素色的白色连衣裙更别出心裁。
“奇怪,他无缘无故送我一条裙子干什么?”束璟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总觉得萧先生这么做不会没有理由。
难道昨晚她的“表白”实际上对他产生了影响?
昨晚他对她的话表现地毫不在意,今天又私下让人送来礼物,难道是在暗示她?
将裙子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束璟仔细打量连衣裙的每个细节,突然被肩头的一处瑕疵给吸引。
连衣裙上身都是皮质地的,既不像牛皮也不像猪皮,手感很奇怪,就像在抚摸她自己的皮肤似的。
直到看见连衣裙肩头上的一抹黑色圆点,束璟双眸一怔,手里的连衣裙被她下意识抛到了地上。
那不是制作时不小心留下的污迹,而是本身存在于皮质之上。
她对那个圆点还很有印象,和之前粉梦肩膀上的痣一模一样!
联想到粉梦的和故誓的失踪,束璟的后背腾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暴寒,好似龙卷风般的森冷气息不断将她包裹,想将她生生吞噬。
难道这连衣裙……是粉梦的皮做的?
想到连衣裙的手感,以及那完全一样的痣,束璟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东西给烧掉。
一种源于本能的恶心感,让她皱起眉头干呕了一下,心口升起一股无法纾解的沉闷。
那掉在地上的裙子就像恶魔褪下的皮,束璟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将人皮制作成衣服?这么恶心又变态的行为,实在让人止不住地恶心。
束璟眉头紧蹙,脸色有点发白,进入录制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不适。
不过,这萧先生送她这样的裙子是为了什么?
难道单纯是为了恶心她?
不,绝不会这么简单!
这条裙子上用到的皮都被喷上了均匀的粉色漆,但怪就怪在,那颗痣被巧妙地“绕开”了,像是故意为了留下它,好让束璟发现。
萧先生的心思不难猜。
他在试探。
如果束璟发现了皮的秘密,她要是害怕,一定不会穿上这条裙子,萧先生也许会认为她不是留在庄园里的合适人选。
要是她没有发现,对萧先生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
想来想去,束璟意识到她只有唯一一条路可走——穿上那条裙子。
表面看来,那是她喜欢的男人特别赠送的礼物,她应该满心欢喜地换上,而不是一脸怯意地丢在一边。
萧先生是个很善于观察的人,她只要流露出丝毫畏惧,就一定会被他抓住端倪。
只有穿上连衣裙出现在他面前,萧先生不能确定她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也不怕,勉强为自己扳回一城。
粉梦死了,意味着故誓肯定也惨遭毒手。
短短的一天就有两个演员出事,这个频率实在太快了些。
束璟有种预感,接下来的几天只会比昨晚还要艰难。
看向地上的连衣裙,那就像是一具扭曲的尸体,让她浑身不舒服。
但她必须穿着这条裙子出现在萧先生面前。
这块皮的出现,也将束璟心中的迷雾播散,联想到之前在萧先生房里找到的笔记本,她的心中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那些消失的男孩和女孩应该是被他以特殊的方式卖给了那群宴会上的来宾。
看似热闹的晚宴并非是愉快的,反而是噩梦粉饰下的交易之地。
抓过一旁的石膏摆件,束璟将连衣裙勾起来放到床上,心里矛盾着要不要提醒其他人。
可一旦她说出这个秘密,万一被演员出卖,萧先生一定会起疑。
如果她不加以提醒,会不会有人还天真地以为这个庄园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大厅里响起嘈杂的吼叫,有男有女,仿佛起了冲突。
束璟一咬牙,脱下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换上那件粉色连衣裙开门朝着大厅走去。
她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不适,成功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件普通的连衣裙,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正常、淡定许多。
一来到大厅,第一个撞见的居然就是萧先生。
他原本正看着不远处的一堆密集的人群,余光瞟见一抹粉色后,下意识转过头看向束璟,随即露出一个好看又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