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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何两家是世交,何家芮和路遇从小认识,路遇长相俊美,性格温柔,举止优雅,她们何家几个女孩子都喜欢他。
她容貌秀丽,在一众姐妹中虽不算最出挑,也是拔尖的。又家世富贵,娇生惯养的长大,性格强悍,不可一世。
偏在路遇面前自卑怯懦,低到尘埃里,连表白都不敢,只敢默默地喜欢他,悄悄地接近他,说一些似是而非,又耐人寻味的话试探他。
路遇和她在一起了,那是她这辈子离他最近的时候,开心得连呼吸的空气都闻得出香味。
两人只在一起了三个月就分手了,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莫名其妙地在一起,莫名其妙地被分手,他像个没有心的人,肆意践踏别人的感情,践踏所有喜欢他的女孩子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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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还以为会戴着不习惯,结果没有任何不适应。
俊脸含笑,轻嗯了声。
“还是那个小女孩?”何家芮问。
她没见过唐清流,听说过她。
传闻路遇和她订婚时,她还没成年。她们家姐妹听到这个消息,坐在一起玩笑,早知路遇喜欢吃嫩草,就让她的小妹妹上了。
她的小妹妹何家欣生得晚,和唐清流差不多年纪。
路遇笑回:“是她。”
他的长情出乎何家芮的意料,她认识的路遇,就不是个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定下来的人。
“真难得,我还以为,你喜欢孟温婉那种类型的女孩子呢。”
路遇和她分手后,跟一个叫孟温婉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孟温婉和她的名字一样,生得温温柔柔,秀秀气气的,是个江南水乡的女孩子,灵秀逼人,家境普通。
她认为是她从她身边抢走了路遇,带小姐妹找过她的麻烦。后来听说她家里出现变故,回国了,之后再没见到过她。
路遇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茫然,像是不记得他的人生出现过这么一个人,没有言语。
何家芮有一种错觉,如果不是他们何家和路家是世交,她和路遇常打交道,别人在路遇面前提起她,是不是就像她在路遇面前提起孟温婉一样,让他觉得陌生,仿佛他的人生从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她们自认为刻骨铭心的感情,在他眼里,只有陌生。
真不公平。
第40章
唐清流放学后去到科学馆,毛燕已在那里等着了。
科学馆前面有条路,两旁种着整齐的银杏树。
十一月的银杏叶黄灿灿的,满树都是金黄色,满地的落叶亦是金黄的。映着西斜的绚丽夕阳,走在厚厚的银杏叶上,像走进了优美的水彩画里一般梦幻。
唐清流走过去,嘶哑的嗓音轻轻柔柔地问:“等很久了吧?”
秋末冬初的季节,天气变化多端,忽冷忽热。
她染了风寒,得了重感冒。声音嘶哑,日夜咳嗽,两侧的鼻翼控制不住地煽动,雾蒙蒙的眼睛干净透亮,泛着珠光,水漾漾的。
抱着书,半张小脸埋在宽松的高领厚毛衣中,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毛燕眼看着唐清流走过来,如果说十一月的银杏大道是幅美丽的水彩画,唐清流就是画中走出的仙子,柔弱娇美,清雅绝伦。
她看见她手上的戒指,没有戒指她也知道唐清流结婚了,她妈姜姨告诉她的。
路遇没有甩了她,从非洲回来就和她结婚了,两人好得很,根本不存在唐清流被路遇玩腻了抛弃的情况,一切都是她的假想。
贼老天是真的没长眼,偏心得很,有人生来幸运,不用努力就能轻易富贵,有人努力一辈子,还挣不来人家一个戒指钱。
她和唐清流差的不是一枚戒指,身材、学校、长相......她什么都不如她,贼老天是偏心偏到脚底板去了。
毛燕心里悲哀,脸上的笑像贴上去的不自然。
“没等多久,我也是刚来,你们学校真漂亮。我们学校也有银杏树,没有你们学校的多,也没你们学校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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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银杏大道往前走,正是观赏银杏的时候,路上拍照拍视频的人很多。
迎面冯扬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来,那女孩子身材匀称,皮肤白皙,穿着米色的长款大衣,内搭橘色的薄毛衣,黑色的百褶裙,牛津鞋。亚麻色的披肩长发微卷,打扮用心,衣着合体,侧着头和冯扬说笑,两人像在约会。
冯扬看见唐清流,平和的眼波亮了亮,笑着和她招呼。
唐清流介绍毛燕和他认识,她的病情反复,每到下午就发热,一张精致的小脸烧成胭脂色,清澈的眼睛水汪汪的,有种别样的病态漂亮。
冯扬的眼睛像长在她脸上,“生病了?”
唐清流掩嘴咳了咳,沙哑的嗓音像裂开的帛,闷闷的,并不算难听。
“一点小感冒。”
“看医生了没?”
唐清流朝冯扬身边的女孩子望了望,那女孩子清秀白净,友善地冲她笑了笑。
唐清流回她一个善意的微笑,和冯扬道:“看过了。”
冯扬好心地说:“我记得你接下来好像没课,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听说过两天又要降温了,多穿点。”
这话让他旁边的女孩子略感意外,连人家有课没课都知道,显然是常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