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特别深不可测的感觉!
宴一站在4044病房前。
张权和文安跟在身后,一左一右。
她在门上轻敲了两下。
有人开门。
病房里有其他病人,还有陪床家属。
宴一朝开门的家属点了点头。
直接往靠近床边的床位走去,病床上空空,人已经不见了。她微微蹙眉,疑惑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后笑着,问隔壁病人:“请问,这个床上的病人去哪里了呢?”
床铺上还残留着厉鬼停留过的气息,她不会看错,至少在上楼前,他一定在。
“哦,你说那个小伙子啊,出院了,家里来人接他了……”
“对,真是惨咯,年纪轻轻的,那脸色惨白惨白的咧,就晚上醒一会儿,也不晓得他家里弄啥子急着把人带回去,医生囊个劝都劝不住,这不是害了孩子嘛……”
“……好像是治不好,不想花钱?”
“恩恩……”
宴一抿唇,将用过的那支毛笔拿了出来,在手上把玩着,转了两圈,见毛笔头微微点了两下,随后淡定的将它重新放回包里。
两人不知道她刚才那番举动是做什么。
张权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文安则耐不住好奇,问:“宴小姐,你这是……?”
宴一似笑非笑,看着她好一会,红唇轻启:“保镖的好奇心都这么浓吗?”
文安一噎:“……”
宴一说完,也不去看她什么表情,转身就走。
到了晚上,阳气渐弱,阴气渐盛时。
空无一人的书房中,一缕红色的烟雾从毛笔里飘了出来,慢慢凝结成人形,往窗外飘去。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主卧阳台处的风铃晃动,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阳台上的绿植也跟着颤了颤。
一抹红色的影子慌慌张张,从窗外飘了进来,还打了几个转儿。
正是红云村的嫁衣女鬼,荷花。
“人死了吗?”宴一直接问。
荷花拍着胸口,一脸惊骇的样子,缓了一会才说:“没死,但估计也离死不远了……大师,”她吞咽着口水,“那个女鬼太厉害了,她身上的血气快把我熏晕了,她还想吞了我,还好我跑的快……”
宴一好奇的打量她。
从肩膀到腰间那一块红裳,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
配上她散乱的大辫子,很狼狈。
“你当鬼当了快百年,要不要这么怂?”
荷花不服,赶紧为自己辩解:“……那个女鬼身上有宝贝,我刚靠近屋子,就感觉到鬼气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浑身没力,有点像……像红云村那次……”
她心有余悸。
上回还好她呆在大师的毛笔中,大师身上的力量并未波及到她,否则也会跟患鬼一样,灰飞烟灭。
想到这儿,心里发凉。
说着,她似乎又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眼珠转了转。
“大师!这两道力量很相似,真的!我发四,那个小鬼一定偷了您的宝贝!千万不能放过她!”
宴一:……
这小鬼,想拿她当枪使?
看这兴奋到舌头都捋不直,平舌翘舌分不开的样子,看来,还是缺少了社会的毒打啊~~
第19章
宴一答应荷花两件事。
一是找回骸骨,二是让她看到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她的骸骨已经被警方寻回,第二件嘛,她实在有心无力,以她的眼光,容宿就长的不错,但显然不是荷花心里最帅的人。
她一见到容宿,立马飞老远,只会躲在远处嘤嘤嘤~~
当鬼当到这么没出息的份上,真是活久见。
宴一见她手上没沾血,保持了善良的本性,索性让她附身在毛笔中,当免费劳力使。
“真滴!我骗你爪子嘛?大师~你信我!她肯定是个贼娃子,我跟你说噻,我鼻子嘿灵,那道力量真滴跟你身上的一样子噻……”
宴一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她这两天躲屋里看了什么电视剧,学了一口搞笑的方言,很爱显摆,语调怪怪的,特别魔性洗脑。
“你好吵!”
荷花委屈巴巴,赶紧闭嘴,趁宴一转身,扮了个鬼脸。
宴一换好衣服,白色打底衫,外面套着绿色的外衣,手上只拿了手机,别的什么也没带。
“大师!!没有法器吗?笔,笔也不带吗?”荷花踮着脚,半飘着。
“你不能脚踏实地吗?”宴一看了看她的动作,十分嫌弃,继续吐槽:“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那笔里的灵气被你吞光了,还沾上了患鬼的腥臭,已经不适合做法器了。”
荷花嗫喏,吐了吐舌头。
嘀咕:“飘着多轻松啊,还可以飞,脚踩在地上,感觉累都累死了……”
做鬼越久,她越能体会到当鬼的好处。
比如日行千里,又比如……可以偷偷去表演后台看帅哥!她最近迷上了一个叫烈火少年的男团,9个小哥哥,各有千秋,全是她的心头最爱!
还有那灵气……
那能怪得着她吗?
患鬼一死,阴阳两道随着泥像的破碎而剥离,她当时只觉得魂魄快被碾碎,慌不择路之下才蹿到了毛笔里。
后来实在没忍住,不小心才……
荷花亦步亦趋,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