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步越过阿桃,扶起陶杳的下颚。
陶杳见他神色阴沉,还以为他力道不小,却没想到轻轻点在她下颚上的手指,只小心翼翼的把她的下颚往上抬了点,便迅速离开。
随即,陶杳觉得身下一空,回过神来,人已经被男子抱了起来。
不是?这男人和她什么关系,这是古代,这样不大好吧?
深受网络小说荼毒的陶杳毫不犹豫把古代跟男女授受不亲挂起勾。
“去!找大夫!”跟着男人来的侍卫还愣着,只听主子冷冷的声音传来,打了个寒颤,迅速朝府外跑去。
过近的距离让陶杳轻易能看到男人紧绷的脸,近乎冷漠的脸庞下微不可查的担忧让她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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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完额前伤口,上了年纪的大夫颤巍巍的给陶杳把过脉之后,她便昏昏沉沉睡去,朦胧之间,隐约听到有女子和男子在她床边争吵,只是眼皮太沉,未曾醒来。
一直到第二日,陶杳才从阿桃口中知道原来昨晚出现的男子是她堂哥,至于她后来听到的吵架声,约莫是她堂哥堂嫂的。
原来她那冷冰冰又长得几位好看的堂哥已经有了妻子,昨晚她还以为会出现原主丈夫这样的狗血剧情。
还好不是,陶杳悄悄松了口气。
话说,夫妻俩吵架不回屋子,在她床前是不是不大好?
等等,不会是为她吵架吧……
陶杳还想多打听点东西,阿桃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顿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陶杳额头包着绷带,可怜巴巴坐在床上,任由昨晚的老大夫给她把脉,而她那冷冰冰的堂哥就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老大夫白花花的胡子都不知道被他摸第几次了,他才收回手。
与此同时,陶赦转身。
“如何?”低沉冷淡的声音果然和他的人一样冷冰冰。
老大夫对着陶赦拱了拱手,道:“陶小姐伤了脑袋,脑中有淤血未散,这才不记得之前的事。”
“可能治?”
“只得用药养着,等脑中淤血自行散去,至于何时才能记起前尘,老朽也无法断言。”
“劳烦大夫开药。”
又听老大夫叮嘱了些话,陶赦才将老大夫挥退,自行坐在床边矮凳上,看了陶杳好久,直到把她看得莫名其妙,才道:“好好歇着,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陶杳乖巧的点头,看他转身离去。
确定人走了,陶杳叫道:“阿桃,进来,进来,给我拿面镜子来。”
她可得看看现在的自己长什么模样,天灵灵地灵灵,保佑她是个……不,长得不丑就行!
阿桃连忙小心翼翼把梳妆台上的西洋镜捧过来。
小姐虽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这爱美的性子还是没变。
陶杳将精致小巧的西洋镜挪到面前,只一眼,就被镜中之人吸引目光,再也挪不开。
憔悴是憔悴,可病美人三字在镜中之人脸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弯弯的柳叶眉下水翦双眸,莹莹含着光,端是一副欲说还休姿态,过分白皙的脸颊上,不显苍白,只那眉心点缀一桃花花钿舒展着淡粉色的花瓣,将整张脸都带出几分娇嫩。
陶杳眨眨眼睛,镜中之人也跟着眨眨眼睛,清亮的双眼让陶杳缓缓回神。
好一个清丽绝伦的绝色美人!
这般容颜怕是世间少有。
只是,她都伤成这样了,怎么眉心花钿还不洗去?
不得不说,这花钿画得着实漂亮,一舒一展之间,尽显媚态,苍白的脸都让它带出些许妖异。
陶杳伸手摸摸眉心,脑中掠过昨晚男子掐着她脖子时的眼神,还有陶赦看了她许久的模样。
此二人……好像都是在看她眉心花钿……
一朵桃花花钿而已,就算漂亮些,又有什么可看的?难不成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花钿控?
“小姐?”阿桃见自家小姐又盯着自己出神,镜子都要掉了,连忙出声叫道。
陶杳瞬间被拉回神,见阿桃眼巴巴盯着她手里的镜子,不明所以将镜子还给她,又见她小心翼翼拿去梳妆台放好。
若是不知她拿着的只是面镜子,陶杳还当她手里捧了轻易碰不得的宝贝。
“阿桃,快些过来,我问你些事。”她现在也就知道刚刚的男人是她堂哥,身边丫鬟叫阿桃,其余的完全两眼一抹黑。
“小姐,您别催,等阿桃把镜子放好。”阿桃确定将镜子在架子上固定好,才连忙走到床边。
她见陶杳不以为然,突然想到自家小姐什么都不记得,连忙道:“西洋镜可是稀罕物,大少爷好不容易得来一面给了您,便是大少夫人也无,您平日可宝贝了。”
陶杳神色一顿,脑中发散开。
她那冷冰冰的堂哥是妹控?!
陶杳回想那张冷冰冰的脸,完全无法将之和“妹控”这等不冷冰的词联系在一起。
陶杳很快把问题抛之脑后,让阿桃细细说道。
原来这个王朝叫夏,和她所知道历史上的夏朝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王朝。
与夏朝并立的还有三个国家,半年前,昭被灭,除大夏外,还剩下北边的大周和东边的大魏。
陶杳好死不死是那亡国大昭人,只因父亲投降大夏,如今身处大夏,是降将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