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娇小的身子依偎在他胸膛上,似乎是他的动作惊了她,她下意识要推拒,却又不知为何,推拒的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袍,乖巧得很,一动不动。
燕殊心中稍稍满意,将人又搂紧了些,见太子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淡漠的视线在他身后的赵婧婷身上掠过,清冽的声音流泻而出:“太子殿下好兴致。”
轻飘飘一句话,不带任何情绪,却生生让太子听出了屈辱,他沉下双目,本该俊美的容颜爬上些许狰狞,道:“这句话,该孤送给燕王才对。”
太子说完,目光便紧紧盯着乖乖被燕殊搂在怀里的陶杳身上。
她全心全意依偎着燕殊,他只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圆润白皙的耳垂,那小巧玲珑的小模样,让人有股将之放在指尖把玩的冲动。
“本王的人,何须太子操心?太子还是操心操心此事若是被皇后和太子妃知晓了,会如何?”
燕殊半点面子都不给太子,也对他黑沉沉的脸视而不见,感受到依偎在他胸口的少女突然抓紧了他的衣袍,燕殊心下略松。
陶杳原是无奈之下不得已依偎在燕殊怀里,可这家伙……这家伙……竟然、竟然连‘他的人’这样的话都出来了……
她可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燕王殿下未免太过口无遮拦!
太子瞪着燕殊,视线几乎要化成刀子,将燕殊一刀一刀凌迟。
燕殊竟然敢拿皇后和太子妃威胁他!知道又如何?他是太子,看上个女子怎么了?便是直接带回宫中也没有燕殊吱声的份儿!
太子的目光没对燕殊造成任何影响,一个连校场都没去过的太子,如何能与沙场百万雄师相比?
他的注意力全在怀中娇小的人儿身上,这小丫头正用她不老实的手指在他心口乱画。
燕殊五指稍紧,想要把那不老实的小手握紧掌心里。
陶杳若知道自己在燕殊胸口写字让他快些带他离开,却让他起了心思,还误会她‘不老实’,必定一脚踩在身边的锦靴上。
她可最是安分不过了,哪里与不老实挂过钩?
这厚实的胸膛,不断钻入她鼻尖的龙涎香才真正扰人得很,还有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臂,陶杳不用想都知道两人此刻的只是有多亲密。
在这规矩森严又对女子不甚友好的古代,若是两人如今的姿态被旁人看去了,她怕是要完蛋。
这么一想,陶杳在燕殊胸前写字的动作越发勤快。
燕殊脸色一点一点变黑,这小丫头还玩上瘾了是吧?不知道男人不能随便撩拨吗?
燕王殿下长臂下移,扣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轻薄的裙裳,传到少女的肌肤上,让还在‘奋笔疾书’的少女惊得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燕殊眸色渐暗,垂下眼帘,只见少女光滑如绸的秀发。
“太子若无他事,本王还有事,告辞。”不过知会一声,不过是个还没上位的太子,无须他顾着面子。
燕殊俯下身,长臂一伸,将人拦腰抱起,只留给尊贵的太子一个背影。
太子原就漆黑的脸色霎时像是被从臭水沟捞起来似的,生生吓软了悄悄走过来的赵婧婷的腿肚子。
“滚——”太子一脚踢碎脚边的花盆,被精心照料的名贵花儿打落在地,泥与娇贵的花瓣散了一地和在一起,瞧不出谁高贵,谁低贱。
赵婧婷何曾见过这样的太子,吓得花容失色,十分的颜色也只剩下五分,连滚带爬想要离开这里。
而此刻,太子却又忽然转过身来,见她仓皇的模样,大手一伸,拽着她的长发,狠狠将人拽了过来,凑到眼前,“贱人!你是不是也看不起孤?!”
太子额前青筋暴起,像是一条又一条蠕动的丑陋虫子,再看不出半分属于太子殿下的风姿。
头皮都快要被扯下的剧痛让赵婧婷眼角泪意喷涌,她抱着脑袋,红着双眼,拼命摇头。
她按捺住心中的恐惧,语无伦次道:“殿下,没有,婧婷没有,殿下于婧婷而言,是再英武不过的夫主,婧婷心悦之。”
太子盯着赵婧婷,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儿撒谎的痕迹。
赵婧婷恐惧,可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这时候若是有丁点让太子殿下不满意的地方,她难逃一死。
赵婧婷放在抱着脑袋的手,抚上太子的侧脸,轻声道:“殿下,婧婷心中只有您,您是未来的天下共主,是婧婷心中最坚实最可靠的夫主。”
赵婧婷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抚着太子的脸庞,直到他眼中的猩红渐渐退去,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
无论是燕殊还是陶杳都无暇顾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是何感受。
陶杳自被燕殊拦腰抱起,脑子就是懵的,双手下意识搭在燕殊肩上,眼中也闯入燕殊冷峻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下颚,看着看着,她脸颊微微泛红,想被丢到了蒸锅里,一股股热气将她包裹,不容她逃窜。
燕殊似察觉到她‘火热’的眼神,低眼看她,陶杳做贼心虚,连忙低头,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双方如今的姿势太过亲密。
她探出脑袋,左右无人,便小声道:“殿下……您、你该放我下来了……被人看去了不好……”
她实在没本事挣扎逃离燕殊的怀抱,这男人双手紧得想是要牢牢把她箍在怀中,不容许她逃离,她若是妄自挣扎,指不定要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