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吞了口唾沫,搪塞道:“殿下……体恤微臣,微臣实在感激不尽。”
“那你便与我说说,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讨得元大才子青睐?”
面对司马笠不依不饶地追问,阿箬一时之间竟有些慌张,往日巧舌如簧的她,竟紧张得连那么一两句谎话都编不出来了。
岂料,那司马笠眼见着阿箬的一脸彷徨,竟玩性大起,欺身于前,语气暧昧地问道:“元卿,我记得上次问你,你便是如此忸怩不安,难不成,你青春年华,竟半分那种事也没想过?”
阿箬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殿下……请您莫要戏弄微臣了。”
司马笠甚为恼火地看着她,然后不停地摇头,小声道:“元卿,你这样,可是不行的。”
“多,多谢殿下关心!微臣一定会回去认真思考自己的婚姻大事的。”
司马笠神色复杂,不知何故,竟越发想要看她这一脸难堪的模样,于是,他干脆更进一步道:“元卿,你可知,这大兴皇宫之中有一处隐蔽的密室?”
“微臣不知殿下所言何物?”
司马笠一把按住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轻轻说:“这密室有些怪异,但每个成年的皇子,在大婚之前都要进去看上一看。你可知,何故?”
阿箬一脸懵懂,有些好奇地等待着下文。
“皆因,这间密室之中藏着古代先贤传下来的闺中秘术,其中花样千百,叫人目不暇接,可宫中古有禁忌,即便陛下,入得其中也不能超过四次,更遑论别的皇族子弟,说是,怕天家儿郎,沉溺闺阁,误了天下大事。”
阿箬终于搞懂这司马笠神神秘秘是为了哪般,一时之间,她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那厮,竟还分毫不肯停歇,“元卿,我待你有如手足,待我大婚之前,定将你领进这密室,一窥究竟,解放天性。”
阿箬欲哭无泪,只得扶在地上,“微臣……谢殿下厚赏!”
“元卿,我瞧你这样,似乎是惊惧多于激动呀!”司马笠瞪大眼睛,做出一脸惊恐的模样说:“难道,你……真如外间所传那样,喜好男风?”
阿箬无力辩解,只得再作一揖,“微臣肚子疼,必须马上上茅厕,先行告退!”
说罢,她几乎连滚带爬逃出来未央殿暖阁。唯余司马笠一人在原地,神色平静,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逃窜的门口,喃喃道:“真的……好男风吗?”
第182章 邀约
阿箬难堪至极,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了正英殿,而后,又一头钻进被褥之子,拿被子使劲捂着头,方才稍事缓和了些。
司马笠这厮,究竟在搞什么鬼?
阿箬气得面红耳赤,还不停地蹬着后脚,直到筱渔来唤,她才极不情愿地坐了起来。
筱渔看着她那被拱得乱糟糟的头发,担忧地问:“公子,这是怎么了?”
阿箬长叹一口气,觉得不便向她解释什么,可无奈心里揣着一团隐隐之火,若不发泄,又实为一种折磨。于是,她瞪大眼睛问道:“给我端碗凉水来。”
筱渔一脸犹疑,全然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有是有,不过,这个季节喝凉水,很是伤身呀!”
阿箬苦笑一声,道:“无碍,凉水最能去燥,正适合现在的我。”
于是,筱渔离开了房间,不多久又端了一碗凉水进来,阿箬端起瓷碗,一饮而尽。霎时间,那股透彻的寒意便侵袭了她的每一寸肌肤,从头顶直到脚心,阿箬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方才消解了内心那团野火。
“公子……”筱渔担忧地看着她。
……
第二日,阿箬早早起了床,用过早膳后,便听见庆安说,陛下已经下旨,命所有适婚的帝都贵女,于正月十六聚于东宫,参加太子妃遴选。
阿箬惊叹于司马笠的行动力,但很快,李蟾便过来传旨,说——她作为东宫属官,当全方位参与此事,于是,她又一次被传唤进了未央殿。
此刻,阿箬站在未央殿前,深呼吸了数次,却始终鼓不起勇气,迈不开步子。
“为何不进去?”一个声音柔柔问道,阿箬闻言,也只赶如沐春风。
“容兄!”阿箬朝着许久不见的容隐之作了一揖。
容隐之眼含笑意,语气更是温和,“我见你在大殿门前犹疑不觉,难道是遇着什么为难之事?”
阿箬在心头苦笑一声,心想:“还真叫你说着了!”
但是,阿箬自是个有分寸的人,她又怎么会那样唐突,“无碍无碍,只是我今早起来嚼了两头大蒜,这会儿若是莽撞进去,害怕口有异味,冲撞了太子。”
容隐之笑意更深,他压低了声音,轻轻道:“箬儿真是冰雪聪明,连撒谎找的理由都这般可爱。”
阿箬咬紧嘴唇,自知骗他不过,于是赶紧恳求道:“容兄,你就别笑我了,我的确也是有无奈之处,方才这般情状的。”
“行了,我且帮你担着,待会儿让你少在太子面前应答即好。”
阿箬眼眸一亮,立刻双手合十,诚挚谢道:“我就知容兄大人大量,如今看来,确实不假,箬儿在此谢过,待会儿就拜托了。”
“诶,先别忙着谢!”容隐之抬起她的双手,“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呵,阿箬怎么如此快便忘了,这东山族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于是她颇有些唉声叹气地回答道:“不知容兄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