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你说,你父亲为何那般偏心?他能够请御医为聂氏跟二公子三小姐看身体,为何那日我提出来却被聂氏好一通指责,就连你父亲也对此不闻不问?”她此时想想孟鼋绝情的神情还是难受,心脏像被针扎一样疼。
沈清平想要呼痛,可是很显然,沈氏是一个是在乎自己好不好受的人,根本不会管她有没有受伤。
对上沈氏嫉妒愤怒到发红的眼眶,她咬牙忍着胳膊传来的痛楚。
孟鼋当然会对沈氏不闻不问了。
柳香香说过,原文之中的孟鼋对聂氏是一心一意的,从来没有过妾室,更没有过风流账,突然冒出来沈氏跟她,估计孟鼋到现在还难以接受。
可能孟鼋至今也从来没想通为何会跟沈氏成亲,又为何会跟沈氏牵扯不清有了孩子。
沈氏捏着沈清平的胳膊更紧,指甲更深的刺入,鲜红的血,从皮肤里渗出来,“还有你,你怎么那么没用啊,聂氏跟你父亲说什么你就是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反抗。当时的情况,你只要表明你非要进入学院的决心说不定还能搞定这事儿,若实在不行,你干脆当着聂氏跟你父亲的面儿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
她一个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再说了,就算哭哭闹闹,估计在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孟鼋面前照样起不了作用,而且,即便是要装装样子的上吊,那也必须要有白绫在身边。
撞墙……
她看不见,根本不知道柱子跟墙在哪个方向。
曲嬷嬷见沈氏状若癫狂,又看到从沈清平手臂上流出来的鲜血,大惊失色,“夫人,你快松手,清平的手腕出血了!”
沈氏哪里还会听得进去曲嬷嬷的劝说,冲她吼道:“你住嘴!”
“……”
曲嬷嬷无奈地忘了一眼沈清平,默然退开。
沈氏的手掐得很紧,她发泄完,又将沈清平往外一推,“你不是跟隆安郡王和安陵伯府的庶长子有交情吗?现在,你就离开左相府,如果你不能让他们二人帮忙顺利地进入青山学院,就不要回来了!”
说罢,她直接拉过沈清平,将她推出了左相府。
一路只能被迫拉着的沈清平:“……”
砰——
左相府的门被关上。
沈氏院里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尽管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也很快传开。
聂氏听了这事,当即对沈氏的作为极不满意,下人都说是沈清平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得沈氏发怒,可聂氏早间是在场的,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缘由。
恰好孟相宜跟孟玉楼兄妹正在她的屋子里。
孟玉楼一看聂氏这模样,就知晓肯定是沈清平的遭遇让聂氏心生柔软了,她见聂氏一副要去兴师问罪的架势,出言阻拦,“母亲,此事您不宜出面。”
沈清平说到底都是沈氏的孩子,而沈氏跟聂氏又都是平妻,这种管教孩子的事情,着实轮不到聂氏去插手。
是以,即便聂氏有心,那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啊。
聂氏也明白不宜出面,皱眉道:“世上哪有这样的母亲?”
沈氏当真是个疯子。
即便沈氏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拿无辜的孩子当出气筒。
没过多久,一声声雷鸣响彻天空,本是晴朗的天气顿时变得阴气沉沉。
聂氏得知那事以后始终不放心,她立在院子里,见天空渐渐落下大雨,当即唤来下人,撑伞往门外赶去。
她一路走,一路在骂:“沈氏那个疯子!”
孟相宜跟孟玉楼随之前往。
都以为沈氏只是发发火闹闹脾气一会儿就消停了,没想到沈氏这次是铁了心肠。
然而,当聂氏等人赶到左相府门外的时候,周围哪里还有沈清平的身影?
聂氏撑伞而立,身上的裙摆被雨水打湿,她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而后吩咐左相府的人出去寻找沈清平,再气冲冲地去了沈氏院子。
沈氏正在练字,门被人直接踹开。
聂氏大步上前,瞧见沈氏还有闲情逸致摆弄这些没用的东西以后,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沈氏没料到聂氏竟然如此粗鲁,她捂着被打的面颊,忍住心内屈辱,“夫人,你突然闯进来所为何事?”
聂氏没心思跟玩小把戏,“沈清平呢?”
沈氏捂脸的手放下,皮肤上赫然就是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听到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她转身望了眼外面湿漉漉的走廊,眼底划过深意,“自然是去了应该去的地方。”
她得弄一场苦肉计出来,才能让沈清平的存在更加引人同情,并且受到重视啊。
第323章 这是要鸳鸯浴的节奏
“啊欠——”
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在马车内响起。
沈清平淋了雨,她像个落汤鸡一样湿漉漉的缩在马车角落,以免身上的寒意过到云修,双臂将自己紧紧抱成一团。
入秋的天儿不算冷,但淋了一身雨,风一吹,肌肤上便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鼻子痒痒的。
熟悉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沈清平伸手捏住鼻尖,眼睛即便蒙着白绸令人看不到她闪躲的眼神,却依旧能感受到她的心虚。
云修喜静。
她从上了马车就不间断地打喷嚏,想来这对喜静的云修而言,是一种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