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南佳恩又胡吃海塞了一顿，肚子上的肉多了一圈。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点钟了，吃到现在，顾以则没说散，大家每人敢散。
一顿饭下来，几家欢喜几家愁，最愁的当然是谈馨儿，吃了几口直接拎包走人了。
南佳恩水喝多了，去了三趟洗手间。
第三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南佳恩在门口听到了顾以则的声音。
他似乎是在打电话，语气有些急躁。
“南佳恩在我这，我在云顶啊！我说哥，你这个人能不能靠谱点啊！我都帮你拖到现在了，你到底搞定没有啊？”
哥？电话对面的应该是顾以舟没跑了。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顾以则叹了口气，说：“搞定了？行，你在那等我，我把南佳恩送回家就来接你。放心，我不会跟她说的，看在你这么能屈能伸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保密吧。”
“不过，我觉得一直瞒着她不好吧？我总觉得南佳恩要是知道了，我俩都得死……”
“知道什么？”南佳恩问。
顾以则愣住，背后阴风阵阵，大事不妙。
“我晚点再跟你说，拜拜。”他赶忙挂了电话，回头一看，发现南佳恩一脸杀气。
“你瞒着我什么啊？什么不能告诉我？”
顾以则无力地辩驳：“没什么……”
“快说！”南佳恩拧着眉头，语气很严肃，“作为当事人，我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你不用知道……最后我们都会帮你搞定的。”
南佳恩：“说啊！”
“我不能说啊！”顾以则急得冒汗，“我哥不让我跟你说……”
“说！不说我现在就去找顾以舟！我就说你把他卖了！”
“我告诉你不才是把他卖了……”
面对南佳恩要吃人的眼神，顾以则觉得，还是保命重要。
“朗空发的那个博文，我们其实早就知道了。我一个媒体朋友告诉我，金磊那天喝醉了告诉他的，说朗空要倒打一耙。金磊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风声，知道你会来IN，你也知道，这些年朗空和IN一直都是死对头，与其让自己培养的艺人给对方带来流量，倒不如让你南佳恩直接成为污点艺人。你也懂的，白眼狼艺人在这个圈子里很难生存的。”
南佳恩有些惊讶，但这一切似乎又都在情理之中。
“那这和顾以舟有什么关系？”
“要帮你反击，肯定要证据啊。你跟金磊谈判的时候肯定没有录音，要帮你平反，我们总得有证据控告朗空是在诽谤吧？”顾以则解释道。
南佳恩：“你的意思是……他去帮我找证据了？”
“对啊，IN的法务部都拟好告朗空诽谤的通知书了，公关团队现在也都在待命。为了在这件事情上让朗空彻底闭嘴，IN买了营销号转发，让事态极速恶劣，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对你人身攻击。事情闹得越大，最后朗空所要承受的舆论压力和法律责任就越大。但是我们需要证据。你又没有和金磊谈判的录音作为证据，所以朗空咬死了说你耍大牌，要天价续约金，就算是单方面的指控你，你也没有办法反驳啊。”
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是顾以舟要怎么样去帮她弄来证据呢？
顾以则叹了口气，索性全部都摊牌了：“金磊包了个三十岁的情.妇……我哥找关系拿到了证据。他去搞事情了，现在金磊的老婆估计拿着杀猪刀在路上。”
南佳恩：“？？？”
“也就是说，我哥通过金磊包的女人，搞定了金磊，让金磊把你离开朗空的真相说出来了，他刚把录音拿到手。”
南佳恩还是不懂：“怎么搞定的啊？金磊难道还会主动说吗？”
“当然不是主动说……哎，这事儿讲起来比较复杂。”
“快说，我听得懂。”
“金磊包的女人是我哥的学姐，那个学姐一直都……哎，你懂的。我哥就去找学姐了，金磊以为我哥给他戴绿帽子，虽然他自己已经绿了自己老婆。一怒之下就和我哥打起来了，然后我哥趁机把话套出来了。”
南佳恩惊讶地问：“打起来了？”
“对……”顾以则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所以我说……他能屈能伸。又牺牲色相，又被人揍。”
靠！顾以舟是疯了吧？居然去打架？！
搞医学研究的男人的手怎么能碰金磊那种垃圾？！
“他在哪？顾以舟在哪儿？”
“UNA……”
酒吧？！
“他很讨厌酒吧的啊！”
“是……”
南佳恩话都不想和顾以则说，从兜里掏出一次性口罩戴上，就往UNA赶。
*
十点钟的UNA酒吧，刚开启这个城市寂寞少男少女的夜生活。
南佳恩下了出租车，闷热的夏夜像是一个大烤炉，她浑身上下都在淌汗。
和酒吧里的喧闹相比，酒吧外显得格外冷清。
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白色短袖衬衫，是他。
他靠在电灯柱上，看上去整个人非常疲惫。
燥热的天气没有一丝凉风，南佳恩的额角有汗水淌下来，流进她的眼睛里，她眯起眼，再睁开的时候，从眼眶里滚落出晶莹的液体。
她知道，那不仅仅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