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真是有意思，明知道自己对猫毛过敏还自己主动抱了那猫儿，就因为是感兴趣所以连自己的性命也顾不得了吗？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倒觉得兄长不必和我说什么了，恐怕就算说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接受的。毕竟……我和兄长并不是一路人。”
程南语是真的很生气，所以也忘记了去害怕宋予舒，而是一股气的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说了出来，甚至在说的过程中，她还一直盯着宋予舒在看。
宋予舒的表情从最开始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却是在她说完的时候变了脸。程南语看着他变了的脸色，心中微微有些紧张。
刚刚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自己很生气，脑子一热就全部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现在……
只见宋予舒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南语。程南语看着他的模样，心微微颤了颤。
“妹妹……和我不是一路人？”
他这话里似乎带着些疑惑和不解，好像并不明白程南语这句话的意思。他甚至慢慢俯下了身子，程南语看着他渐渐放大的脸，就连手心都出了汗。
你能等等再靠近吗？
她心里如是想，可宋予舒根本听不到她的心声，反而是靠的越来越近，甚至还伸出了手撑在程南语靠着的桌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早已经被圈在怀里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妹妹若是想要留着那小猫也是可以的，不必送走。”
他离的那么近，却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程南语愣了愣，突然就有一股失落感涌了上来。
吓的她赶紧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好失落的？自己又在期待些什么？
“那母亲呢？母亲的话不能不听……”
其实她对那只没有良心的别人家的小奶猫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本来就是程灵冬的，自己代为照顾几天罢了。可现在宋予舒这样说，她还挺意外，反问他想要看看他怎么解决这件事。
宋予舒似乎也是被程南语给问住了，他怔愣了片刻，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
“其实……妹妹不必在意，只要你喜欢的，兄长都会给你。”
他看着程南语，依旧是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却是充满了认真，这次换程南语愣住了。
“母亲那里，兄长都可以解决，相信我。”
他是很平淡的在叙述这件事情，可眼睛里却带着不可言说的认真。程南语看着眼前的他，心中五味杂瓶。
她有多久没听到过别人跟自己说相信他了？
父亲说过，灵冬说过……
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除父亲之外的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还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不知道兄长说的是不是认真的，可再说下去，她恐怕是会当真。
“还是算了，那猫本来也就是灵冬托我照顾，既然兄长过敏，就送回去好了。”
程南语这样说，本来以为会就这样结束这段对话，谁知宋予舒好像更不高兴了，开始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送回去？你不相信兄长吗？”
他看起来不仅不太高兴，甚至有一些不能理解，似乎不明白程南语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将猫送走。
而程南语突然就发现了，她的兄长好像在这些事情面前显得有一些……迟钝。
这让她想起了很早之前程灵冬给自己讲过的一种特别的病症。
“不是不相信，而是……而是……这不是因为兄长过敏嘛，既然如此，为了兄长好，妹妹也该将这猫儿送走！”
她似乎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说法，盯着宋予舒的脸都有了些底气，就是一直靠着桌子边，后背有些疼。
这样的解释，他总该高兴了吧？高兴了就该放开自己了吧？
但是并没有。
宋予舒好像只是短暂的开心了一下，很快就又皱起了眉，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他又往前凑了凑，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程南语看着他咽了咽口水，仿佛如临大敌。
她怕兄长又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兄长……总盯着我做什么？”
程南语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句话拼接起来的，她双手在凳子的边缘扣了扣，想要转移自己的紧张，可宋予舒盯着她的眼睛，让人无论如何也忽略不掉。
“妹妹刚才说，和我不是一路人。”
程南语看着他想了想，回忆起自己刚刚确实是说了这样的话，可当时是因为脑子一热……
“刚刚我只是脑子一热……”
“不是，情急之下说出的才是真心话！”
他似乎是带着些孩子气的说出了这句话，程南语皱起了眉，看着眼前较真的兄长，有些头疼。
他这是怎么了？猫毛过敏把自己弄傻了？
“其实……兄长难道不觉得吗？我们真的不是……”
“不是！”
宋予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猜到了她的话，主动打断了她，甚至还摇了摇头。他看着面前怀里的小姑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我一直觉得，自己和妹妹之间是没有距离的。”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似乎是真的从心里觉得两个人之间没有距离。
“妹妹很好。”
程南语在这一刻，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宋予舒是哪里不对劲，他每次面对这种情感的时候好像就很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