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菁看着他，“你不是答应了留下她们三人吗？”
“没错啊，我已经留下了她们的性命，这还不好吗？”秦嘉煜失笑，“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把她们留在府上？肃王府可不养这些人。”
阿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秦嘉煜不满，挑起她的下巴，“你这是什么表情？”说着又忍不住想要发怒，“阿菁，别为了几个玩意儿惹我生气。”
阿菁手指攥紧，努力绽开一个讨好的笑来，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在肃王府也是个累赘。”
秦嘉煜闻言，松了手，笑了笑，抚上她的脸颊，温柔道：“她们和你怎么能相提并论，阿菁，你只要好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嗯？”
阿菁乖巧地点了点头。
晚间沐浴，因着阿菁身上不适，他便让她先躺着休息。
想起来今日传回来的消息，秦嘉煜眼神暗了几分，他本以为柳子行是怕被他捉了去才刻意躲起来，现在看来似乎不是，看来背后的那个人已经等不及了。
正思索间，“吱嘎”一声隔间的门被推开，秦嘉煜面色一沉，
“谁！”
“王爷，”阿菁歪着脑袋，探过屏风，露了出来，“您真的不要人伺候吗？”
房间里面烟雾缭绕的，热气升腾，秦嘉煜瞪了她一眼，“你不是嚷嚷着肚子疼吗？”
阿菁眼珠子转了转，指了指外面守着的几人，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是还有她们吗？”
秦嘉煜顿时冷了脸，目光扫过来，如电一般，阿菁只觉那眼神仿佛能把她洞穿，轻轻打了一个哆嗦。
“你想让她们伺候我？”肃王忽然扯开一个冷笑，眼眸里也带着冷意，大有一副她敢说是就拧死她的节奏。
阿菁一个激灵，连连摇头道：“不想不想。”
秦嘉煜冷哼一声，没好气道：“还不滚回去！站在那里做什么！”
阿菁“哦”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肃王忍不住骂道：“这么蠢的脑袋，不知道怎么过得这几年！”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阿菁转身，敛了笑，余光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夜风吹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伸手接了一片落在掌心，化成水，冰凉刺骨，残留的几许药粉早已随着冰雪化成水。
噬骨粉，无色无味，遇冷变水，遇热化气。只需一点便可销骨噬魂，算不得什么秘药，青楼里的姑娘多少都会准备一些。
五指收拢，阿菁垂眸，她只是想多争取点时间罢了，这点剂量，还伤不了人。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但愿王爷不要怪她。
戴上兜帽，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看了眼不远处守在房门边上的红枝，想必柳儿和嫣儿已经进了屋里，等待着王爷的宠幸吧。
抿了抿唇，压下心底一丝异样，阿菁别开眼，悄无声息地踏了出去，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看着里面得意洋洋的柳儿和嫣儿，红枝心中自然忿忿不平，按道理说她还是皇后娘娘送来的，地位岂能是那两个贱人能比的！结果却还要守在外面，谁知道那两个小贱人会不会给她留机会！
想起来这个又忍不住嫌弃阿菁了，娘娘说得果然没错，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乡下丫头，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点儿主见都没有，三言两语就被那两个贱人给蛊惑了！
撇了撇嘴，不经意地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阿菁离开的背影，愣了下，自言自语：“这么晚她上哪儿去，不是说在偏房休息吗？”
“算了，”红枝酸道：“人家爱去哪儿去哪儿，谁能管得了？”据说肃王为了她都把素雪姐姐和素玉姐姐给杀了，真想不明白这女人有什么好的，又蠢又笨的，肃王怕不是瞎了眼吧。
想起来阿菁刚刚探头探脑的模样，倒是比刚见面那会儿生动多了，越发有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了。
秦嘉煜忍不住嘴角上扬，这都是他的功劳，要不是他，他的阿菁指不定还在哪里吃苦受累呢！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袁素薇！
秦嘉煜冷了眼，暂且留着她一命，想必幕后那人比他更想杀掉袁素薇吧，不然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派人追杀她们，他倒想要看看到底是谁！
到那个时候，秦嘉煜靠在浴桶边上，笑了笑，他再杀了袁素薇也不迟，从此以后就只有他和阿菁两个人，他会重新建造一个青玉山庄，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青玉山庄。
他要把阿菁绑起来，像当年她伺候他一样，这次换成他来伺候她，一想到这个场景，他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一般，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深呼口气，压下心底那股忽然冒上来的欲望，翻身出了浴桶，随手披了件大衣，便走了出去。
“见过王爷～”见到肃王过来，红枝忙羞涩地低着头，柔声说道。
不经意地看到肃王微微敞开的胸口，便是这般寒冷的天气，也丝毫不在意，白日里看起来清冷高贵的肃王殿下，此刻看起来格外有男人味儿，沐浴过后的清香真是让人忍不住羞红了脸。
秦嘉煜微蹙了下眉，盯着红枝，淡淡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谁给她的胆子敢站在这里？
红枝咬着唇，柔媚的眸子不经意地勾着眼前风姿卓绝的肃王，“奴婢红枝，是过来伺候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