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拜拜!”
反正之前都在人家家里过夜了,让季呈把人带回去也理所当然。
佳子这样想着,目送季呈离开。
“学长,你也回学校吗,我们一起打车……”话音未落,便对上浦陵沉得如同一汪死水的神色,她一愣,“学长……”
“我先走了,你们到了给我发个消息。”他冲两人微微一笑。
眨眼间,浦陵又成了那个大大方方的学长,仿佛刚才的阴沉只是幻觉。
他大步迈入夜色中,还不忘耍帅,背朝她们潇洒地挥了挥手。
“佳子。”晓妮刚刚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下次不要把学长和季呈凑到一起了。”
“为什么?”
“你记得不要就行了。”
“哦……”
……
周田田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脑袋重得像灌了铅,她艰难地睁开眼,环视自己所在的地方。
熟悉的简约配色,床头柜上是一杯水和一板药片,她揉了揉太阳穴,稍微起身,这才看到在电竞椅上睡着的季呈。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
即使是在睡梦中,季呈依然眉头紧锁,仿佛在担心什么事,她走近几步,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一个电子体温计。
谁发烧了?
周田田迷惑地推开卧室门,还没来得及走到客厅,恰好和沙发上的人对上了目光。
她一愣,“啪”地关上了门。
那是谁?
那是季冬阳!
季冬阳怎么在季呈家?
自己为什么也在季呈家?
无数问题瞬间涌入脑海,本来就痛的小脑袋更痛了。
“周老板?”季呈被关门声吵醒,此时正看着自己。
“啊?”
“过来,量一□□温。”
周田田还懵着,乖乖让他量了体温。
“退烧了。”季呈终于舒了一口气。
她昨夜反反复复烧了一个晚上,他也守了一晚上,直到天际泛白,他困得没来得及上床,坐着睡着了。
“我发烧了?”
“嗯,烧了一整夜。”
“佳子叫你来接我的吗?”
“对啊。”说到佳子,季呈就想到了昨天的浦陵,一下警觉起来,“不然是谁叫的?”
周田田一脸天真,“晓妮啊。”
“哎,一说起昨天我就想起来,昨天我好惨啊。”季呈瞬间将频道调到了情感电台。
“怎么了?”周田田关切地问。
“昨天季冬阳大晚上跑到我家来要我收留他,然后佳子打电话说你喝醉了,要我去接你,我到了商场门口,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季呈戏精上身,说到最后甚至还悲愤地拽紧了拳头。
“看到什么,看到我在狂吻佳子?”
“你还狂吻过佳子?!”
“没有啊,我开玩笑的。”周田田嘻嘻哈哈,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直到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她才上了心。
“浦陵欺负你了?”
“浦陵是谁?”
“你没看到他吗?是我的一个学长,今天和我们一起吃火锅了。”
“只是学长吗?”
“不然呢?”周田田满脸疑惑,想了一会又说到,“还能是我儿子吗?。”
季先生无端陷入醋坛。
“你怎么了?”周田田见他半天不说话,问到。
“我酸。”
“哪里酸。”
“心酸。”
周田田虽然反应不快,但也不是傻子,季呈本来好好的,听到自己说浦陵后才变成这样。
所以症结就是浦陵。
“季呈同学,我以前跟你说过他的。”她绕过季呈,在床上坐下,“我以前在迎新晚会上唱歌,就是因为和浦陵打赌打输了。”
噢,原来认识这么久了,而且自己还是托他的福才找到女朋友的。
季呈不说话,更气了。
“那时候我是话剧社的社员,他是社长,所以我们关系还不错,后来他出国,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
噢,还是同一个社团的,一起排节目一起开会。
季呈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周田田和浦陵的关系简单到两句话就能说完,可自己的想法,却并不是简单两句就能概括的。
他知道自己的小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迷糊,努力,有点小聪明。
更重要的是,她正义又坦荡。
能这样说给自己听,证明在她的心里,浦陵的确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学长。
可浦陵呢?他是怎么想的?
季呈深呼吸,起身坐到床边,拉住周田田的手。
“我可真是一颗苦命的小白菜。”
“???”
“爹不疼娘不爱,哥哥找我要钱,女朋友的学长还对我放狠话。”
“狠话,什么狠话?”周田田皱眉。
季呈语塞,一时没答上来。
浦陵的确没说什么,再者自己又不是小学生了,就算有什么也该是自己和他的事,不该让周田田夹在中间。
“没什么!”季呈生硬地转移话题,“饿了吧,我们出去吃饭。”
周田田只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并没有多想。
两人简单洗漱,带着身无分文的季冬阳去学校小吃街吃早餐。
虽说是早餐,但实际上已经临近中午,小吃街满是学生,季呈和季冬阳都有一副好皮相,引得许多女生小声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