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季宴洲眼底恢复柔和,微微失笑,“本人没有歧视的意思,荣小姐别误会。”
“我知道。”荣嫣失笑,“两个孩子都很小,每天下午四点放学,如果在这里工作的话我三点半就得下班,还是急匆匆赶去学校的那种,早上倒可以早一点,这么匆忙,这边再需要加班的话,我没法儿……”
“不需要加班。”这人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压迫感也是没谁了,打断人说话非但没有无礼的感觉,反而显得他为人处世考虑周到,“早上九点,下午三点,其他时间,孩子有需要你也可以请假。”
……哇。
荣嫣惊了,有点不好意思,“这样不好吧。”
“我这儿没什么大问题,说句不怕你笑的,可能就是陪一个大孩子玩吧。”季宴洲说着将自己受伤的左臂抬起给她看,在衬衫包裹之下她也看不清半个月前那场车祸给他带来了什么,只晓得当时出血挺厉害,直接让他昏迷。
现在看他气色健康,行动未有大范围不便,看来恢复的不差。
荣嫣点点头,内敛一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薪资有要求吗?”季宴洲望着她。
荣嫣想问你可以给我开一万吗,话到嘴边却是,“不低于本市最低工资就好。”
“好。”他低头用右手沏茶,“我让陈年安排。”
荣嫣强调,“也别太高,就正常,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在卖血。”
季宴洲淡淡扬起一边唇,“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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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宴州短暂会面后,陈年领着她在宅了转了几圈,说是熟悉工作地方,荣嫣只感觉头晕,没人带路在里面走,绝对会迷路。
不过听陈年说了季宴洲只是短暂居住,等伤好彻底可能就飞纽约了。
季中原家族早年发迹于香港,到季宴洲父亲上位时他们家已经在海外占有一席之地,这是一个由家族群体抱团继而庞大发迹的故事,季宴洲年少时便万众瞩目,第三代中的唯一男孙关注度可想而知。
不过,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这个疑惑一直在心底挥之不去。
“荣小姐,这样行吗?”陈年说完工资安排,抬眸一看,荣嫣正盯着草坪上的一个喷洒机看地目不转睛,他一愣,微微笑,“荣小姐?”
“啊,我听到了。”荣嫣回过神,抬起视线,“那个陈助理,我有另一件事要问你。”
“你问。”陈年倒奇怪到底什么事比工资额还重要。
“五年前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季先生。那时候我在A市,说起来挺有缘的,所以想打听打听。”她笑容友善。
陈年不疑有他,笑道,“是吗。”
“对啊,在一个晚宴上,哦,我想起来了,季先生是不是有艘叫洲的游艇,我那回在宴会场外面看见。”
“是有……”
“陈特助!”荣嫣正眼巴巴地等着呢,周奕舒的声音就突然而至,那咚咚地高跟鞋声敲地荣嫣脑袋直疼。
陈年果然被拉去注意力。
周奕舒站在长廊下,神色冷漠,“总裁找你。”
怎么这会儿找?
荣嫣无语凝噎,“陈助理你忙,我先回去了。”
“你刚才问的问题不问了?”陈年挽留。
“不是大问题。以后有的机会聊。”周奕舒那脸色不就是给她看的吗,也不知哪里得罪这人,荣嫣才不自讨没趣站在这里,她说完,跟陈年挥挥手,一步不停地离开。
草地上,陈年望着周奕舒,“周秘书,总裁真找我?”
“没找你。”周奕舒脸色不变,“我是提醒你,我还没离职呢,现在就巴结下一任了?”
陈年哽了一下,“跟你说不清。”恋爱脑的女人果然可怕,从前端庄持重的周秘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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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舒变了。
男人让女人变化。
而这个男人正打算换掉她。
在季宴洲眼里没有什么岗位是不可取代的。
他看荣嫣就不错,机灵活泼,坚韧刚毅。
目前,她每天的工作是给他打下手。
早上八点准时到达,先整理桌子,他喜欢在夜晚办公,每次早上来桌上都散放着一些文件,整理妥当后,擦去灰尘,泡上一壶热茶,经过一周的勤学苦练,她沏茶的手段开始像模像样。
当然他也不挑剔。
下午多半在午睡后,在花园里享用下午茶,有时候来一些人,有时候是他自己一个,荣嫣就在隔着一些距离的凉亭里,随时等待他召唤,拿个东西什么的。
相比带孩子,照顾他简直悠闲似神仙。
因为季宴洲时常看到她无聊到打瞌睡。
“你把我季公馆当养老院吗。”这天早上才九点钟,这姑娘就靠在沙发里单手支脑袋昏昏欲睡。
突然听到他声音,荣嫣不但没有偷懒的无地自容,反而很大方的一抬头,调皮笑,“季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融洽相处了几天后荣嫣完全不怕他。
这人自身修养非同一般,瞧他住这么大宅子就知道了,眼界层次从小培养,哪会因为她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生气。反而太拘谨了不好,显得无趣,她难受,他也难受。
不知她小脑瓜子想的什么,不过圆溜溜转的眼睛倒显示她对他百无禁忌,季宴洲合上文件,“陪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