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杀了人,正准备逃跑,结果吴员外从这经过,喊了起来,打乱了她的计划,若是尸体晚些被人发现,谁会去查一个在杂院干活的下等奴才!”
“我当时吓懵了,不知道怎么反应,后面吴员外就叫起来了。”
王远看着眼前还算镇静的小姑娘,眼里升起一丝探究之色,说是被吓着了,但看这气势,不像。
林岚此时虽脂粉未施,又是小厮打扮,却也难掩其清丽之姿,眼睛亮亮的,哪有胆怯之色。
王远饶有意味地看着林岚手中的托盘。
“他说的,你怎么解释?”
林岚心中坦荡荡,自是不怕“我行得正坐得直,只不过每个人碰到这种事情的反应不一样而已。而且我确实是受人所托,大人可以找那侍女和守卫来当面对质,便能一清二楚。”
王远招来了个捕快,示意他去核实。
转头又问道,“这么说,你是一路端着托盘上到二楼,发现尸体时也端着它。”
“对啊。”
“没有放下过?”
林岚想了一下“没有放下过。”
王远突然拍了拍掌。
“姑娘真是好胆量,我这个去过无数案发现场的人,看到这种情况,都有些不适,而你一个黄毛丫头,居然连托盘都没有摔,里面的酒也未洒。”
看着林岚想反驳,王远身子前倾,看着她。
“夏广说你跟着他进去了,屋里情形也看到了,居然还如此镇定。”
王远说完扬眉指了指正在楼梯间狂吐的一名捕快。
其他人听到张远这话,也诧异地看着林岚。
林岚低下头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还不许女孩子彪悍”
她声间很小,王远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林岚抬头“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从小看惯了村里人杀猪杀羊。”
“扑哧”
旁边有人很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旁边一捕快听了立即喝道,“混帐,岂能把人比作家畜。”
“人有时候还不如家畜呢!起码家畜不会这么残忍的残杀同类。”林岚反驳道。
那捕快被林岚怼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上前欲动手。
王远一喝”放肆!还不退下。!”
那捕快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边,王远转头对林岚道”姑娘这话也有道理,不过偏激了些!”
而隔壁雅间里的三人听到这翻谈话,反应各不一样。
其中一名看着年纪最小,有着小麦色的皮肤,炯炯有神的眼睛,笑起来两边还有两个酒窝的少年站起身来。
“这姑娘有点意思,我去瞧瞧。”
说着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而屋里的另外两人面对而坐,把所有注意力都聚集在眼前的棋局上。
这二人来头不小,一个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七王爷之子凌昀,另一个是言候之子言晟柯,而出去的那个是已故苏王的幼子苏霖,自小习武,常年游历在外,性格最是坐不住。
此时的凌昀身着月白色华服,袖子和衣角都绣着云线暗纹,那暗纹随着他的动作,似有暗波浮动。他的眼睛如墨玉清澈无暇,五官也极为出众。
此时他正微微偏头思索,表情认真,外面的躁动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而坐在他对面的言晟柯,长相偏阴柔一些,他的脸极白,丹凤眼,嘴唇薄成一抿。
此时他手拿着一颗黑子,带着一丝邪魅的笑看着凌昀。
“总算有一次,你入了我的局!”
和凌昀下了这么多次棋,次次惨败,终于有一次能难到他了,言晟柯心里那个高兴,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凌昀一招棋落,原本棋局看似已经将他困住了,但他棋出险招,若言晟柯再追击,后方恐不保,但若不采取反应,就会让他连成战线,到时候步步紧逼。
棋到这一步,不用再下了,凌昀竟能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盘棋胜负已分。
“没意思”,言晟柯将黑子放回棋罐,转开话题“话说,蔺钊跟我们一样,都是从凌都来的,现在他死于非命,这事我们是不是要管一管。”
凌昀不紧不慢地将白子收回棋罐“我倒不知道,原来你和蔺钊还有交情。”
言晟柯一把拉起凌昀“那倒不是,虽然我不喜欢那小子,但也同窗一场,去看一下嘛。”
去看那死人,也好比在这被凌昀虐强。
第五章 初见抑或是重逢
两人走到外面,看到苏霖已经挤到最前,兴致勃勃地和旁边人讨论着,倒是没有人认出他来。
案情显得有些扑朔迷离,仵作验过尸,这三人的死亡时间很接近,三个人的伤口相同,只是伤口深浅不一。
凶器应该是一把匕首,三人的死因都是流血过多而死,凶手那一刀,割到了气管,使的死者根本无法呼救。
女死者花雅和龟公更惨,脖子被割得太宽,都快掉下来了。
从血液凝结的情况来看,蔺钊是最先死的,而床上的两人几乎同步。
王远将雨花院内所有人都问过后,并没有看到有人从花雅的房间里走出来,眼下,最有嫌疑的就是林岚。
因为当捕快找到林岚所说的那个侍女小青,她已经死了,死在妙音阁外的假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