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心挑衅殿下,还是查到什么,意欲求和?
容宿可不论这些人心思在哪儿,他快马加鞭冲向终点,他这样对玉势在必得的态度让秦绍十分不爽。
“驾!”秦绍快马疾驰,扬起一路飞尘。
众贵公子有些懵,殿下杀得这么猛做什么?难道还能后发先至,压容宿一头不成?
有人好奇打听一声,才知道
“殿下也是二十游靶红心?!”这下许多人终于收起对秦绍的轻视之心。
“不愧是裕王世子啊。”有人感叹,裕王一代名将镇守渝州十多年,勇武之名早传于世,秦绍是他的嫡子也是独子,这身武艺自然没堕了其父威名。
“宋兄慎言,那是太子殿下,当朝七皇子,如今的裕王世子名讳秦骋尚在襁褓。”有人冷笑提醒,方才那等诛心之言若是被御使听到,就是一番大波折。
对方自然不敢顶回去,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再看远处,一身明黄蟒袍的太子殿下竟然驱马拐入林中,抄近道追赶容宿。
“”众人无语,殿下这是有多不想让容宿赢啊。
容宿全力狂奔,听到身后动静压低上身抽空回头,就看到秦绍刚从林中钻出来,看样子是要和他一较高下。
要是寻常之臣哪里敢跟殿下较劲,自当认输。
可容宿却像是吃错药了,长鞭一甩,长腿一夹,直奔终点而去。
秦绍恨得牙痒。
狗贼可真是不要脸,一边污蔑她和父王,一边又想夺她的一诺,简直是厚颜无耻至极!
秦绍拼着让人笑话她输不起,也不想让容宿夺了冠。
这还真不是什么算计,而是秦绍单纯不想自己随身挂过的玉把玩在容宿手中,她只要想起来,就浑身不舒坦!
她眼一红,长鞭快甩,自己胯下又是最好的马竟然真的和容宿拉近了距离。
眼看着终点距离越来越近,容宿的赛马却露出疲色,秦绍逐渐露出笑来,这可不是什么胜之不武,因为地位,也是实力的一种!
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秦绍笑意一敛,这话竟然是容宿逼着她签下降罪苏家的诏书那日说的!
“狗贼!”秦绍咬牙已经同容宿并驾,风声、蹄声、还有容宿被拉长的笑声:“殿下你猜褚英能熬多久?”
秦绍心神一晃,几乎觉得这是风声鼓噪出的幻觉。
容宿却借着这个功夫一跃夺魁,脚踩马背漂亮地落地,攥住了明黄的玉佩。
第二百五十四章 搜府
秦绍在看到容宿笑出的那六颗白牙后,恨不得给他掰掉!
她当然不会当众毁诺,更不会说容宿分她心神,胜之不武,只不过容宿这个人的品性在她心中更要下降千百阶。
不,狗贼的无耻根本就没有底线!
想到今晚还要教他弹琴,秦绍就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爪子,狗贼狗贼狗贼!
“殿下不会失信吧?”容宿摇了摇手中玉佩,笑眯眯道。
秦绍保持笑意:“容卿想要什么?”
容宿不知想到什么,眉眼竟然分外柔和,只将玉佩揣入怀中:“臣暂时没想好,不知殿下可否容我几日?”
秦绍脸皮直抽,果然自己随身玉佩被塞到容宿怀里的感觉,就像被瑞雪钻了被窝一样,长毛与皮肤摩擦而过的感觉从尾椎冲上后脑。
算了算了,不是我的东西了,不是我的东西了。
“那容卿可要好好想想,”秦绍保持微笑,驱马慢慢往前走去。
陆续有人抵达终点,日头也随之西斜,一道快马加鞭的身影长驱直入冲入马场,直奔容宿身前跪倒:“大人!褚英越狱,请大人速回刑部!”
一声之下,似乎整个马场都安静下来。
有人惊讶地望向秦绍,也有去看容宿表情的。
果然,容宿一脸恼羞成怒地瞪向秦绍,太子殿下则一脸无辜:“容贤卿不会以为是孤做的吧?这一日孤的人可都在马场。”
“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决断,臣先告辞了!”容宿甩袖便走。
秦绍也一脸恼火:“刑部那般窝囊废,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可她眼下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欲盖弥彰。
有实力救走褚英的人,在长安城不少,但有动机救人的却寥寥可数,不巧的是秦绍就在其中。
还有今日马场之事,了解情况的人都能看到,左右护卫的是五城兵马司的将士,那原本负责城中畿卫的空缺就会由各个衙门补上,刑部,自然是个软柿子了。
不过只要劫囚的事情办得好,不留下证据,想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就看殿下的手下事情办得漂亮不漂亮了。
没错,事情太巧地发生在秦绍举办赛马这一日,任谁都会怀疑秦绍与此有关,皇帝也不例外。
但秦绍真的救人了吗?
“现场的确没留下任何罪证,虽然有打斗痕迹,但看起来都是劫囚贼人与守卫的冲突,牢房中并没有什么异动,可见褚英是自愿跟着出狱的。”容宿做出推论时,已经站在了煊赫的大殿上。
他居右,秦绍在左也开口辩解:“父皇明鉴,褚英此时下落不明,自然都是容大人动动嘴皮子就能说明。”
容宿不服挑眉:“那也得殿下愿意放人出来对峙才是。”
“放肆!”秦绍怒喝:“容宿,你这是在说孤指使人闯入大牢,窝藏褚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