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这两人听见她这个话,齐齐脸上暗红。
余艾喜咳咳两声。
苗正清踩下油门就走。
等车离开大院,余艾喜轻声对他说着:“谢谢你!”
“谢我?之前我带你去医院看病,你总嫌弃我麻烦事儿多像老妈子。”苗正清手握着方向盘,嘴角斜勾着自嘲着。
“不,我说的是——”余艾喜冲他脸上看一眼,在他的眼神扫回来时慌张地别过脸去。
“说的什么?说我不该带你上医院去看病。我还是没有安好心。”
“你这人嘴巴怎么这样。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样。”余艾喜有些着急地咬了咬嘴巴。
“我嘴巴从来都是这样的。所以不遭女人喜欢。”
“不可能吧。”余艾喜转回了头,哪里想到他那双眼睛早在等着她回头一样,和她的双眼碰了个正着。
他是把车一停,刹车在路边上,然后伸出手帮她把额头上的刘海捋一捋:“事情都过去了。”
可以想见他是知道她的心里都是想什么的。余艾喜的嗓子里哽咽着。一个人如果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也是非常饱受折磨的一种痛苦。
“赎罪比犯罪还艰难,我知道的。”苗正清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说,像抚摸一个孩子一样。
余艾喜拿手擦了擦自己眼角上落下的泪花,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鼓励我,我不会带潘琪去的。”
“按私心里想,我也是不想你没有做,再后悔,再饱受折磨,以后的路更艰难。赎罪的路子只要敢于迈出第一步,没有什么好后怕的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为我是个军人。”
余艾喜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仿佛波澜不惊的底下是一抹历史的沉厚。
是军人,经历过战场战争,更清楚赎罪有多么难。看看历史上的战犯都知道,要战犯认罪,难到什么程度。
------题外话------
亲们,晚安
第1877章 【1878】再起波澜1
余艾喜此刻她的内心里真挚地对军人油然起敬。
“好点了吧?”苗正清摸着她的头发问,一边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这个单纯的女人究竟听明白了几分。有没有听出他特别关心她的意思。
眼看着,她貌似是没有的。因为她接下来说:“苗主任,你说的话真是太好了,让我有所反思。我该好好向你们部队同志学习。”
苗正清看看车顶,想: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送走两队人马以后,宁云夕让老三送林尚贤去公交车站坐车。她自己站在原地,望着两个年轻人越走越远。
等所有人都走远了,宁云夕的双眼眯了起来眯成条缝,对着树干后面藏着的身影说:“出来吧,贵香。”
一个女孩子从树干后面钻了出来。女孩的长头发散乱着,用一双好像小鹿乱撞一样的眼神儿看着宁云夕,说:“你知道我?”
“你和你哥哥长得有点像。”宁云夕道。
“我——和我哥哥才不像。”贵香吸着气说。
“不,你们很像。脾气都比较固执,想事情怕是一想想到牛角尖去,这一点可能都受到你们妈妈的影响。”
女孩子额前一串长头发下的眼珠子圆睁睁地望着宁云夕:“你都知道什么了?”
“你觉得都是我的错对吗?因为你被禁考了。”宁云夕叹道,在听说了这个女孩将被禁考一年的消息时,作为老师同时又曾经是考生的她想都可以想到这个女孩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况且之前贵添说了自己妹妹是个很执着必须考上大学的人。
“不是你的错吗?你敢说不是你的错吗?你明明可以说出来的。因为你,你都知道我妈妈拿到的试卷是假的,我也拿不到满分的,结果最后因为这个事我要被禁考!”
“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你们自己醒悟,自己知道错误终止自己的行为。好过别人来指出你们的错误。你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反悔不去做这个错事。”
一个做错事的人竟然来指责别人没有来阻止她做错事,不是价值观都扭曲了吗?
宁云夕感觉到自己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这个女孩的心理问题显然比贵添要严重多了。贵添充其量是想自己一了百了不愿意去给他人添麻烦了。而这个女孩是想着不计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达不到目的的时候,把错全部归咎于其他人的。这样把自己的错抛给其他人的表现,不正是和他们妈妈一模一样吗?
只能说,贵香要比她哥哥更怨恨她妈妈。因为更怨恨,所以会越注意这个对象,潜移默化中将对方看起来优势的地方吸取成自己的,学着来。以前估计他们妈妈都是靠这个想法蛮横无理又没有得到他人有效的阻止,导致两个孩子要么学着来,要么信心全无。
“你讨厌你妈妈,所以想快点快点离开这个家。我可以理解。但是,做事不能这样做。你妈妈得到的教训你都看到了。你本人也得到了教训。一切来得及。只要从今天开始改变想法——”
第1878章 【1879】再起波澜2
“你不要说的那样轻松自如。”贵香打断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你是天才老师,你有能力,我和我哥哥哪有你的能力。像我妈妈说的那样,如果我不靠其他手段,我只能被人甩得远远的,没有人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