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衍笑了，“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利奥有些虚，“厉先生，您能不能放我一马，我保证，我离开后再也不会回来这边，或者我可以出国，我回F国去，再也不回来这边，您看可以么？”
厉北衍还是笑着的，“你现在是在机场吧。”
利奥不说话了。
厉北衍唔了一下，“我的人应该在那边，利奥，你是逃不掉了，所以才放低了姿态？”
利奥还是不说话，厉北衍难得的心情似乎不错，有兴致多和他说两句，“利奥，我可以不计较你在F国算计我的事情，但是你回国之后，妄想动我的人……”
利奥以为厉北衍说的是白静乔，赶紧开口，“不是我，厉先生，是白小姐她主动的，我那么做……”
说道这里，他才停下里，似乎才明白过来厉北衍话里的意思。
他说的应该不是白静乔。
他说的是顾惜。
利奥脸色变了一变，还有些嘴硬，“你若是指顾小姐，可就冤枉我了，我什么也没做，真的。”
厉北衍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瞪着眼睛死活不认罪的人，他从前动私刑，那种越是嘴硬的人，最后就算是服软了，他也不会手软，反而是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认下所有做过的事情的人，他还会网开一面。
听见利奥这么说，厉北衍冷笑一下，“既然这样，看来我们之间有些事情，还需要好好掰扯一下了，利奥，我在老宅这边等你。”
“厉先生，厉先生……”利奥的声音明显很着急。
厉北衍没管那么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厉北衍随手又拿起一个优盘，插在电脑上，慢慢的看里面的监控内容。
其实他不明白老爷子留着这些东西干什么，明明这玩意除了被人找出来能定他的罪，别的什么用也没有。
随意的看了几个，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他也就放弃了，向后靠在椅背上，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话，厉北衍哼笑一下。
厉北笙那边一直没打电话过来，他其实也不太想问医院那边如今情况怎么样。
对老爷子，他是真的并不关心。
厉北衍自认为他本身情感就淡薄，对厉家这些人原本就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加上老爷子做过那么多的事情，他是真的生不出什么难过悲伤或者不舍的情绪来。
在书房一直坐到外边开始亮天，管家再次敲门进来，“二少爷，大先生已经在医院那边了。”
厉北衍嗯了一下，站起来，“我先去洗漱，一会去看看我妈。”
管家点点头，“好。”
……
厉震到医院，只看见厉北笙守在这边，他有点不高兴，“阿衍呢，他去了哪里？”
厉北笙熬了一夜，眼底有些泛青，“在处理白林的事情。”
厉震想了想，没说出话来。
老爷子还在睡着，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厉震凑过去看了看，“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说这么大年纪了，尽量少遭罪的话。
老爷子本来身子就不行了，这次绑架，其实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厉北笙想了想，“就说先住院观察看看，不过也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差不多就是告诉厉震，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厉震停了动作，盯着老爷子的脸看了半天，最后站起来，“白林那边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把老爷子给绑走了。”
厉北笙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一直都在忙公司那边，不过从监控上看，爷爷也是自己和白林走的，不知道两个人之前说了什么。”
厉震转身朝着外边走，“我去找医生问一下，你在这边别离开。”
厉北笙嗯了一下，等着厉震走了，他转头看着老爷子。
这房间里有监控，在天花板的角落。
厉北笙想了想，过去坐在老爷子的旁边，低着老爷子看。
他似乎从来没如此仔细的看过这个人，这老头子每天绷着一张脸，把自己当皇帝一样，也不知道累不累。
厉北笙向前靠近老爷子，盯着他不是好颜色的脸看了看，哼笑一下。
他转身，看了看柜子上的水杯，里面的水早就冷了。
他拿着水杯去卫生间那边，把水倒了，然后回来，给老爷子重新倒了一杯热水。
他背对着摄像头，只能看见倒水的动作。
倒完水，他还站在那边，双手插兜，仰头似乎是叹息了一下，等了等，才再次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在座位上坐了两三分钟，厉北笙又靠近老爷子，声音很轻的叫，“爷爷，爷爷，您醒一醒。”
之前医生给检查，说是老爷子这次绑架没造成什么大问题，不过是精力耗尽，养一养就行。
只是老爷子各处器官开始衰竭，即便这次养的不错，这身体，也熬不了多久了。
老爷子没反应，厉北笙就继续叫，还伸手把老爷子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掌心。
他手上稍微的用力，加上又叫了两声，老爷子那边终于悠悠转醒了。
老爷子顺着声音，转头看着厉北笙，可能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眼神里面全是迷茫。
厉北笙笑了，“爷爷，您渴不渴，喝点水吧。”
他也没给老爷子反应的时间，慢慢的扶着他，让他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