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衍的保镖在门口守着，听着厉沉没完没了的骂有些受不了，直接开门进去，阴着脸，“二先生骂多大动静也没用，老爷子已经去了，听不见。”
厉沉叉着腰，张嘴想反驳两句，结果嘴都张开了，话却一下子变了，“什，什么，你说老爷子怎么了？”
保镖表情木木的，“老爷子已经去了，二先生要是想骂，等着见到遗体的时候再骂吧。”
厉沉一听，不乐意了，这狗东西，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他直接用手指着那保镖，“你……”
结果想了想，这保镖是厉北衍的，现在老爷子没了，厉家差不多就落在大房手里了，所以，所以……
他把手又放下了，舔了舔嘴唇，“怎么会，他身体那么好。”
这次保镖没说话，直接出去关门。
厉沉也老实了，安安静静的。
厉北衍是晚上的时候，让保镖把厉沉和厉展带去老宅的。
厉展整个人比从前还安静，不过从前眼睛还算灵动，现在目光都有些发直了。
车子直接开去了灵堂，厉沉和厉展下车后对视了一下，然后同一时间收了目光。
厉震站在灵堂的门口，负手看着他们两个。
厉震向来和他们两个都不亲近，如今脸上没了表情，看着就有些吓人。
厉沉不太敢看厉震，敛着视线慢慢的去了灵堂。
老爷子躺在水晶棺里面，上面的盖子盖着，脸上用布蒙着。
厉沉进去就盯着水晶棺不错眼珠，虽然知道老爷子没了，可是到了这样的场合，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厉震让一旁的法师把水晶棺打开了，面上的龙袍布也摘掉了，露出老爷子的一张脸。
结果厉沉嗷的一下就叫了出来。
其实也不怪他，老爷子的面相确实是有点吓人。
两只眼睛瞪着，嘴巴还张得很大，面部因为低温，开始发青。
厉展倒是没什么反应，盯着老爷子看了两眼就转了视线。
法师在旁边念叨了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词，然后叫厉沉和厉展过去，“两位先生过来一下，厉老至今不肯闭眼，应该是放不下二位，如今二位已经来了，过来和厉老说两句，让他闭眼，安心上路。”
厉沉和厉展都没动，一旁的厉震眉头一皱，“快点。”
他声音不大不小，直接让两个人哆嗦了一下。
厉沉和厉展等了等，还是慢慢的去了水晶棺旁边。
老爷子的样子确实是太吓人了，厉沉深呼吸两下，才站稳。
法师在旁边提醒，“你们和厉老说两句话，让他放心走。”
厉沉想了想，只能生硬的说，“爸，我和老三都回来了，没事了，你别自责，安心上路吧。”
他说完，法师就过去顺一下厉家老爷子的眼睛，结果眼皮还是合不上。
他又抬了一下老爷子的下巴，结果也是合不上。
法师有些无奈，叫了厉展过去，也说了一遍，还是合不上。
厉震在旁边只蹙眉。
这个东西，其实他也不相信，但是让老爷子就这么走，他这心里又不舒服。
厉沉和厉展在旁边说了一大堆，后来两个人口都干了，那边老爷子也没什么变化。
法师最后也无奈了，对着厉震摇摇头。
厉震直接摆摆手，“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算了。”
那边的厉沉和厉展一听，松了一口气，法师赶紧把龙袍布盖上，然后水晶棺上面罩上。
厉震按了按太阳穴，“行了，你们两个去休息吧，没事先不要出来走动，法师带人在作法，冲撞了就不好了。”
厉沉还盯着水晶棺看，眼神有些复杂，不过也嗯了一声，“知道了。”
现在厉家这个情况，让他出来走动他也不想。
厉震没管两个人，从灵堂出去，慢慢的朝着主楼那边走。
厉北衍正好站在花园那边，正和人交代什么事情。
厉震一眼就看见他了，想了想直接过去，“阿衍。”
厉北衍一愣，转头看着厉震，“爸。”
厉震嗯了一下，“你之前回了顾家？”
厉北衍也没隐瞒，“回去看看小惜。”
厉震点头，“是应该看看，她还怀着孕，前段时间又出了那样的事情。”
厉震有些犹犹豫豫，“刚才你二叔和三叔去了你爷爷那边，你爷爷还是闭不上眼，要不然，你看看能不能把小惜带过来，我想啊，你爷爷也有可能是放不下你这边，你说你都有孩子了，他还没见过，你说是不是……”
厉震话说的婉转，先不说厉北衍信不信老爷子闭不上眼真的是有放不下的事情这套说辞，就说老爷子若是真的放不下，想来也并不是想看看孩子，而是不甘心这两个小辈，胆大包天的忤逆他到最后。
厉震看着厉北衍，“明天开始有吊唁的人过来了，到时候你爷爷这个样子，唉……”
老爷子的死状确实是不太好看，虽说这个东西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但是被人看见，传出去终归也不好听。
厉北衍沉默了一会，才稍稍松口，“我给小惜打个电话问问，但是她胎像不稳，过不过来，说不准。”
厉震赶紧点头，“行，你问问吧，来不来，我们也不强求。”
厉北衍嗯了一下，转身去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