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心中百感交集，又怕又纠结，司妤妍不敢看上方的人，低着头揪着自己的双手。
“说吧，你和李梁是怎么一回事，和钱程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将你找到这里，也是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没什么耐性，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司妤妍揪着的手越来越紧，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想说？”
“来人……”
“大哥，不是，我说，我说，我都说……”
片刻功夫，司妤妍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确实变了许多，似乎从董映瑶她们来了南平之后，或者说打从到了南平她就变得脆弱了，真是日子过得久了，有些本事越来越退化了。
“李梁要了我，还将我送给了他的手下，拍了照片来威胁我，让我将宋小姐送给她，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大哥，那些照片不能流传出去，否则我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司妤妍越说越是激动，那是她的噩梦，活了这么久最大的噩梦，她没法将那个恶魔从自己身边踢开，所以她也只能按着他说的去做。
他说让自己给宋凝霜喝些让她神志不清的东西，她只能照做，他说让她将宋凝霜送到他面前，她也一样做了，虽然她知道李梁是个恶魔，也很清楚宋凝霜会遭遇到什么，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做了。
“所以呢，你就出卖了宋小姐？”
司睿天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些事情他早就想到了，李梁什么德行，他很清楚，所以自己这个妹妹和他扯了关系，怕是也不能逃脱他的魔掌。、
“我不是出卖她，我是没有办法，我要保全我自己只能听他的话，你应该知道的我没有别的选择。”
“呵，司妤妍我还真的觉得自己错看了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可以选择杀了他的。”
司妤妍一愣，随后目光朝着司睿天看了过去，思绪飘远，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司睿天不常好他们在一起，可是即使这样，小孩子还是喜欢缠着比自己大一些的大哥哥的。
印象中那个时候的司睿天就如现在这般沉默寡言，但是却没有现在这样的冷漠，他虽然看上去冷冷的，但是对于这些妹妹，其实还是很关心的，那个时候她也是在外受了欺负，京北的那个时候很是动荡不安，司家还为全部收复，而且没人知道司妤妍是司家的女儿。
司睿天将她救了下来，那些人被一个孩子打的满身都是伤，狼狈的逃走了，司睿天是拼了命的，她原来就知道他这个大哥很厉害，却不想竟然这么厉害。
她当时吓坏了，只知道哭，抱着司睿天哭，可是司睿天却嫌弃的一把将她从身上推开，只是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话就走了。
“要是有人欺负了你，杀了他便是，司家还是替你抗的起的。”
杀人这个词对于那个时候的司妤妍来说是真的陌生，在此之前她从未听过。
她只是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这个从不近人情的大哥，那个时候她并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后来她不在需要司睿天的保护，也忘记了他的这句话。
直到现在听见，才想起之前的种种，似乎打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并没有这般的生疏。
“看来都是我错了。”
司妤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脸上依旧挂着泪痕，其实再此之前她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不公这个词，她很想发疯一样和自己这个大哥哭诉自己遇到的不公，可是突然觉得不是不公，是自己太过无能，才会将这些不公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
“钱程我不会在留了，至于你，我会送你离开，再也别回来了，这是我对你最大的限度。”
司妤妍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突然她似乎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变的这么的糟糕。
第六百九十章 去处
司妤妍被司睿天安排去了国外，年后就走，这其实对她算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如此能看的出来，司睿天对她还是存了一分兄妹之情的。
“怎么好好的要去出国呢？”
老太太听到司妤妍要走，伤心了好阵子，知道她应该是为了钱程的事情才会如此，宽慰了许久。
“奶奶，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要是能换换环境生活也是好的，您就不要在劝我了。”
“可是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你自己一个人怎么是好啊，要是有个头疼脑热该怎么办，遇到什么危险又该如何，我怎么想着都是不放心的。”
“当初大哥不是也在国外留学的吗，我都这么大的人，奶奶不必担心。”
以前不曾这般细心想过，现在看来其实老太太虽然偏心他大哥，但是对她们其实并不坏，还很关心。
觉得自己醒悟的实在有些太晚，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奶奶，你要照顾好自己，上了年纪什么事都要往宽处想一想，不要生闷气，大哥和嫂嫂其实都是好的。”
老太太原本就是不舍，听司妤妍这般说，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这些孩子里，就你最孝顺，哎，你这孩子真是命苦。”
司妤妍笑着不答，突然她觉得不是自己命苦，而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总喜欢依靠别人，她最近时常能想起司睿天的那句话，有人欺负了你，就杀了他。
这话听着虽然有些暴力甚至还有些血腥，但是司睿天要让做的不是杀人，而是强大，强大到可以杀一个人到信手擒来的地步，哪里还会有人欺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