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
停了一下,又如是耸动两下,终于完全静止了。
谢淳风吃惊:莫非师弟他解决了终身大事之后,就把他那煞风景的乌鸦嘴传给我了?
谢淳风惊疑不定,身后却又响起小童那特无辜特单纯的少年音:“师伯,我好像听到什么塌了。”
花间高手谢淳风一时被个小孩儿问住了,他支吾无语了许久,勉强按捺住不去一探究竟,用极为平静的口吻回道:“是的。”
镜荧立刻流露出着紧:“啊?那先生会不会有危险?”
谢淳风琢磨。
危险?不举吗?
那确实是有点危险。他不禁很为公主殿下担忧。
但面对这么个单纯无辜的孩子,谢淳风不好直言,“嗯……甜蜜的危险?”
甜蜜的危险,不还是危险么。镜荧这死轴孩子立刻说要去看看,已经起身了,又被谢淳风连忙拽回去,他口气颇沉:“你不要去,我敢保证,如果你这时过去看到你家先生了,有危险的会是你。”
“……”
镜荧倒并不真是个傻孩子,终于反应过来了,谢师伯说的是那种事。
先生他都成亲了,和公主相亲相爱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什么,但镜荧其实有点失落,以后听泉府多了一个凶巴巴的女主人,先生更加不会关心在意他们两个小的了。说不定,等以后公主生了小孩儿,他和开权两个就该被赶出府去了。
镜荧脸红,忍着不去看先生。
他贴心地去和郭显商量,要不要明日赶早到就近的市集去买车。
谁料到好心帮了倒忙,不出一夜,公主和国师合伙轰塌马车的事迹就被传得沸沸扬扬,连项煊都惊动了。最后他也只了然地笑笑,让人去买车。
如此耽搁了一阵。
姜偃是脸皮极薄的人,为了不引人注目受人观瞻,以往他只会待在听泉府,鲜少出门,就是不习惯别人把打量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 * 上。今日听说事情传了出去,已几乎不能见人了。
新的马车买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现身。
用午膳之际,元清濯端着一碟酱牛肉来看他,见他原本似乎在专注地读书,自己来了之后,他立刻变得不自在了起来,元清濯笑笑,放下酱肉,轻佻勾他下巴:“做的时候,不见你有半点心慈手软,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知道成亲那天晚上她出去了,没和他同房,昨晚才算是真正补上了洞房花烛。
两人都久旷,又是情深爱浓,自然不可避免地激烈了一些,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何况人家小两口关起门的事,他们最多嘴上调侃几句,又不会令她少块肉。只是她的心肝脸皮薄而已,连“先生”都不肯让她叫,她偏是是个嘴坏的,那些禁忌的他不想她碰的,她倒是全喊了个遍。
见他羞,手指握着书卷发颤,元清濯明明早就不堪一折,知道撩拨他的代价有点付不起了,却无所畏惧,反而频频想笑。
于是又来嘴痒地对他使坏。
“我看这辆马车更不结实,要不咱换个铁皮的,夫君以为如何?”
噌——
她夫君的脸都红透了。
元清濯情窦初开时,也能一羞便羞上半天,他反而是镇定的那个,后来发现他其实比她更爱羞以后,元清濯就再也不害羞。
反正我不害臊,那臊的就是别人。看别人羞岂不是更有趣?
元清濯探身迈入车中,将翻菜都端给他,等姜偃伸手接过,元清濯蹲下身,握住了他的腿,替他揉捏膝盖,姜偃极大地感到不自在,立刻想要挪开,元清濯却按住他,认真地问道:“昨晚上什么感觉?”
姜偃微愣,不答,只是俊脸悬红,打量着她。
元清濯也是一愣,突然就反应了过来,哭笑不得地道:“我是问腿!腿昨晚上有什么感觉?会不会无力?”
她觉得以他的能耐来看,简直比正常人还正常人,一点感觉不到双腿有障。但还是要多问一句,怕他会感觉不适。
姜偃大概是心虚了,面上不显,只是悄没声儿地避过她炽热的目光,隔了半晌,道:“公主撑着我,就不会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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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腿无力,不是别的地方没力。
他是这意思。
但元清濯只是想问他是否感觉到有所好转,谁知男人在碰上这个话题后就绕不过去了,她无奈又好笑,摸摸他的膝骨,“嗯,你吃吧,我给你揉揉。”
最难消受美人恩,姜偃如何还能恍若无事发生地接着用饭?
他任由长公主按着腿,起初一动不动的,但是看她这么认真、仔细,他突然忍不住了,一把捞起了元清濯,唇朝她不由分说地吻了过去。
他实在很爱、很爱这个女孩儿,可却始终不比她大胆,甚至每每想要亲她,都要斟酌许久,试探许久。
可是不一样了。
从今以后都不一样了,她已经是他的了。
他已经可以名正言 * 顺,亲她。
元清濯非常自觉地在姜偃亲吻自己时,软了身子,几乎变作了一汪软水,柔柔地要化在姜偃怀里。
她也是钢筋铁骨,战无不胜,脾气更加是火爆,乃捏不扁锤不烂响当当一颗铜豌豆,怎么姜偃亲她,她就腿软到,站都站不住了呢?
她甚至想,岔开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