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有想法?”
王黎彻底噤声了。
江樱咬唇,对他半真半假的话不知道是该反驳还是赞同,“哪里是青梅竹马?”
“你两三岁时见过我,家里也有我从小到大给你寄的礼物,”林彻低眉,“不算吗?”
这个男人,眼眸有种透彻的美,浅棕色温和得泛滥,单纯凝望你时,就已经让你脑海里自动生成无数句情诗。
江樱从他的阴影下站出来了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我要先回去了,暖暖还在找我。”
她头也不回地落荒而走。
算?不算?
她幻想中的小竹马可不是他这样的啊!!!
这样搞得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王黎跟在后边追上去。
林彻重新冷下脸,男人最了解男人,那个所谓的班长要说对江樱没私心是不可能的。
他混迹在场子里看的多了,每把游戏必开她,八成是在心里想灌醉她,只不过顾忌着江樱的背景,有贼心没贼胆地不敢拿烈酒,勉强用莫吉托挽尊。
也就那小笨蛋真以为自己菜该被惩罚。
林彻回到吧台,就听到段铭非常有吃瓜精神地嘱咐手下人道:“快把后厨里最甜的西瓜给切上,摆个龙门阵出来,让我送过去直面战场!”
侍者迟疑:“啊?龙门阵怎么摆?”
林彻:“照着他的坟头摆就好。”
段铭:“……”
孟暖看着惊慌失措跑回来的好友,伸手抱住,转头看向王黎,“你欺负我们贝贝了?”
王黎无奈地推推眼镜,欲言又止地坐回对面。
江樱轻声道:“没有的。”
“好了,”张佳敏刚从舞池上蹦回来,见人齐了,让侍者点了座香槟塔,组织大家道:“来,继续玩游戏!”
孟暖怕这么玩下去得彻底通宵了,拿起手包问道:“贝贝,不然我们先回家吧。”
江樱大脑还钝钝的,心里想得都是林彻,在回家睡觉和继续浪中,最终选择了后者。
毕竟还得维持住骚浪贱的人设。
夜店小公主怎么可能刚一点就溜呢?
“唉,贝贝,”孟暖拿起手机发现了什么,窃喜地平视着前方道:“那个帅哥是不是在试营业时间见过的?”
江樱心里咯噔了一声。
“呜呜呜他!竟然!西装杀!”孟暖找到了留下来的理由,趴在江樱的肩上化身尖叫鸡道:“你看到了吗?他走过来了走过来了!!好像在看我们这边!”
江樱:“……”
拜托了,千万不要。
他道:“方便多加一个人吗?”
声音沙哑嚣张,带着微微不容抗拒的语气。
在场的女生自然没意见,王黎脸色微变地盯着男人坐到了江樱的身边。
他们人不算少,坐在一起也只是刚好而已,林彻的腿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膝盖。
她往后撤了一下,还是没躲过,反倒更贴紧了些,小腿触碰着他的西装裤,他的存在感无处隐藏。
怦怦怦。
心跳乱得像在蹦床上翻滚。
侍者将小推车推了过来,“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给大家的果盘和君度。”
全部东西上完后,五杯酒,一人一杯,到江樱面前刚好没了。
孟暖拿起酒,观察了一会,“你就是这家酒吧老板?”
“嗯,”他靠在椅背上,懒散地笑,“水果味的利口酒,可以试试。”
被这么一个大帅哥看着,所有女生的心都要化了,就算是毒药也愿意品尝一口,甜甜的。
孟暖忍不住多喝了几口,望着低头玩手机的江樱和余光在打量她的林彻,全场最瞩目的两位男女都在身边。
紫色的灯光一打,气氛有点难以让第三个人融入。
“你们为什么不喝?”孟暖眨眨眼,把酒杯放下,“搞得我们好像在喝你俩的喜酒一样。”
江樱:“?”
她局促地揪紧衣袖,生怕林彻自动接下句“对,喜帖在印了,到时一定分发给大家”……那她就真的想原地死亡了。
王黎倏然道:“老板的酒量一定很好,不妨加入我们的游戏?”
林彻扬眉,自然没问题。
一旁就差拿望远镜看戏的段铭在心里啧啧道,这帮小屁孩太嫩了,跟老狐狸玩大话骰?论演技和攻心,那不摆明是自动送上门被整的吗?
他约莫着要不要提前叫好司机和救护车。
然而,想象中自家少爷carry全场的画面一秒都没实现,他眼睁睁地看着林彻解开袖扣,非常不羁地放水连输掉五把。
这头,就连刚学会玩的江樱也觉察出蹊跷来。
人头一都开?
这心理素质怎么比她还薄?
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故意输,从眉睫到鼻梁,依旧是又硬又冷,唇边扯起的淡淡笑意,有点富家子弟无所谓散尽家财的随意。
酒自然是一杯接着一杯被喝下。
实在是太近了,她都能在喧嚣的人群里听到他喉咙在吞咽的声音,偶尔有呼吸掠过她的耳边。
烫烫的,好像浸了酒气。
又过了几轮后。
江樱看着他再一次地把一杯伏特加灌进嘴里,胃都跟着感同身受地痛了,这么不间断地喝下去,就算不断片,身体怕是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