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情难自禁地颤抖,嗓音状似微醺地,嗯了一声。
先是水幕涟漪,他带着她,奏响了前.戏。
再是瀑布倒悬,他在溪流银瀑里,要尽她的可乘之机。
最后是细雨连绵的片尾曲,他们赤身,也赤诚。
雨势渐收之际,他抱着她走向卧室。
片尾曲的前奏已经奏响。
须臾间,她莹白肌肤凹陷于深蓝色缎面,如月光遇见深海,美不胜收。
他再次拨弦,誓要把月光揉碎,再续乐章。
池漾沁着泪跟他撒娇:“不了......”
席砚卿这次没那么绅士,低声道:“你欠我的。”
“......”
“两次。”
资本家说两次肯定不止两次。
更深露重时,恍然夜深。
池漾被他抱在怀里,昏昏欲睡。
可适时响起的闹钟,敲过十二下,提醒着她零点已过,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她把侧脸深埋在他的胸膛,一声名字叫出万种风情:“席砚卿。”
他嗓音含倦:“嗯?”
“生日快乐。”她的祝福,于撩人月色里,朦胧又温存地响起。
他揽住她的腰,沉沉的笑。
霜色月光洒满床铺,她似踏月色归来的旅人,星辉在她脚边落了一地。
“我这算不算,替你完成生日愿望了?”
闻言,席砚卿瞬间想起她生日那天,他开玩笑地跟她说过:“等我生日的时候,池律师把自己送给我呗。”
他无心插柳,她插柳成荫。
“何止是完成,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他动情地吻了吻她的发梢,“所以,我的礼物要一直好好的。”
好好地待在我身边。
给予我,疼爱你一辈子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 你要是不关门,那这满园春色,我可就真摘了啊。
——绅士席
☆、秋阳
这晚,池漾做了个柔软至极的梦。
具体梦的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梦似有温度,吹皱金秋的湖,泛着涟漪,一个圈一个圈地凌步到她心坎儿。
这梦安护着她,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时,目之所及,是一片暗沉。
她侧眸一瞥,窗帘紧紧拉着,不知道日上几竿。
枕边没有人,却有体温。
昨晚的所有回忆,在窗帘围成的阴沉天里,阒然复苏。
他的温柔,他的爱欲,他的防御,他的侵略,尽数烙在她的每一寸肌肤。
纵然翻越过好几座月光山岭,纵然入侵过她的禁地,但他的耐心至极,给她余留的都是,都是温存与美好。
池漾想着,攥着被角,偷偷笑出了声。
她或许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他。
所有她视若珍宝的东西,她都想给他。
正想着,时钟声响了一下,紧接着,再一下......
池漾跟着时钟的节拍数着数,钟声落定之时,她才发现她这一觉,竟然一下子睡到了十点。
她终于不再贪觉,掀开被角下了床。
穿上拖鞋之后,池漾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床铺。
就是在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尽收。
压出的褶皱、欢愉的痕迹、无尽的撕扯,被深蓝色的缎面,照单全收。
那里,凌乱一片。
与此同时,她那些遗漏的记忆,也触景生情地纷纷涌入脑海。
昨晚,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温声对她说要换个床单,让她在旁边等一下。
她做了什么来着?
她好像紧紧抱着他的腰,就是不松手。
她说了什么来着?
她好像对他说:“不要,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不要你换床单,我就要睡这个。”
“可这个......”席砚卿顿了顿,“湿了......”
他说的够隐晦。
大胆的是她自己。
她记得,她双手攀上他的背,一脸卖乖的笑:“我不要换,我要睡这个,我喜欢你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么露骨的话真的是我说的吗!
想到这儿,池漾的脸颊,开始后知后觉地发烫。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面。
......
风驰电掣间,她长臂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了床单,抱在怀里朝浴室走去。
刚走到门边,正准备触上把手,同一瞬间,似有心灵感应般,门从外面被推开。
怕她还没睡醒,所以他开门的动作轻缓至极。
池漾看着渐开的门,又看了眼自己怀里抱着的东西,鬼使神差地躲在了门后。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席砚卿一下子就察觉到动静,转过身来。
池漾一脸无措,目光闪躲着,不知该往哪里放。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几秒。
直到席砚卿注意到她的动作,问:“你抱着床单做什么?”
池漾敛着眸,声音低到几不可闻:“我想去洗一下。”
她这副羞赧的小模样,惹得席砚卿一声坏笑。
池漾溺在这笑声里,心里又添几许窘迫。
席砚卿抬手,去拿她手里的床单:“给我,我来洗。”
池漾手掌施力,攥得更紧,推拒道:“不用,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