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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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一周之后才飞去的朝歌。
临去机场前,池漾把席砚卿叫到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了那套西装递给他,“穿这个去吧。”
席砚卿笑着接过,饶有兴致地观赏起来。
这套西装整体呈深蓝色,低调沉稳,却又不像黑色那般那样沉闷。
用料上乘,裁剪精致。从内搭的衬衫,到搭配用的领带和袖扣,都一应俱全。
“送我的?”他问。
池漾点点头,嗯了一声:“其实是生日礼物,那次没来得及送出去。”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天开始,慢慢偏离了轨道。
还好风雨散去,他们依旧是他们。
因此,席砚卿握着这个礼物,心中蓦然涌现出一种完璧归赵的圆满感。
他温润地笑着:“为什么要送我西装?”
池漾想起自己当初准备这个礼物时的小心思,抬眼看了一眼席砚卿,又敛下眸来,拽着他的衣角,小脸泛红,温吞道:“不是西装......”
“不是西装?”
“也不是那个意思,”池漾罕见的有些扭捏,“就是,也可以叫别的......”
席砚卿也是罕见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西装的别称?
西服吗?
西服?
媳妇?
席砚卿笑了。
“想让我叫你媳妇儿就直说?”他一边说话一边解开腰带,眉眼中风流尽显,“这怎么还,拐弯抹角的呢。”
池漾本就觉得有些难为情,听到他腰间传来的咔哒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我们还要赶飞机,你干嘛!”
席砚卿动作未停,又去解衬衫扣,目光含着深意:“你说我要干嘛?”
池漾看了眼时间,结合了一下某人的实际情况,瞬间得出结论:“不行,来不及的!”
“怎么就来不及了?”他坏笑。
“你......”
“过来,咱们速战速决。”他诱哄。
“不行!”池漾彻底嗲毛。
此时,衬衫已经被他脱下,西裤没有了腰带的束缚,松松垮垮坠在腰间。
他精瘦凝练的腰部曲线,一览无余。
池漾理直气壮的拒绝完,心里竟有些暴殄天物之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错过了一个大好时机一样......
“想什么呢?”那点儿小心思,尽收他的眼底。最终,还是席砚卿怕误机,才决定不再逗她,“我是让你,过来帮我打领带。”
“嗯?”池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里也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侥幸,迟钝地哦了一声,走了过去。
席砚卿换上新的衬衫,骨节分明的手指,由上至下地扣着扣子,扣好后,他抬手在池漾额头上轻敲了一下,满眼宠溺地笑:“你这小脑袋瓜里,天天想什么呢?”
“......”池漾不说话。
“不过,你对我的时长,认知还挺准确。”
“......”池漾手一顿。
“这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池漾暗自腹诽,这人是不是对老夫老妻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且不说咱们领证才一周,”池漾为他整理着衬衫的领子,突然目光一转,意有所指地说,“距离咱们俩初次见面,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
话音刚落,池漾明显地感觉到,席砚卿的身体瞬间紧绷了一下。
见状,她故意激他:“别人都是认识好多年才结婚的,三年、五年、还有十年的呢,就认识时间来看,你和我结婚确实是个冲动的决定。”
“别跟他们比,”席砚卿穿上西装,举了个有利于自己的例子,“你不是觉得陆医生和陆太太很幸福吗,他们也是认识不长时间就结的婚。”
池漾站在他身后,自然至极地为他整理着后摆,“是吗?可是我听说,陆医生早就留意到陆太太了,这么算来,他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
席砚卿拿起车钥匙,似乎不想深入聊这个话题,“等会儿误机了,走吧。”
池漾闷闷地哦了一声,转身拿包。
然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笑了下。
——等会儿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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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有颜瑛和边之青两个人在,婚礼的事情,从大到小、从头到尾都不用小两口操心,但是两个人都是要工作的人。
池漾昨晚加了个班,以至于飞机一进入平稳状态,困意就瞬间席卷而来。
她把头倚在席砚卿肩上,双手揽着他的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逐渐温软绵长。
席砚卿垂眸看她,卷翘纤长的睫毛,掩着一张乖巧至极的睡脸,他温声叫了句:“漾漾。”
池漾无知无识地嗯了一声,身子又朝他怀里凑近了一些。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的脚步声。
席砚卿把她稳稳地抱在怀里,低头在她发端吻了一下,温醇嗓音随之落下:“跟你结婚,不是冲动的决定。”
恍惚间,池漾心间似有琴弦拨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话还没说完:“至于你说的时间,我们的余生,还有很长。”
池漾有那么一瞬睁开了眼,然后又闭上了。
面上平静,心里却有一阵又一阵的山雨袭来。
交叠往复,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