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朝张昭点了点头,“那张总您先忙,席总监我会送回去的。”
“麻烦池律师了。不过,这外面的雨怎么越下越大?”张昭眼睛里露出一抹自然而然的惊讶和担忧,“可是我刚才问前台,他们说这里只有一把伞了。”
进来就为了去前台借伞的池漾:“......”
张昭故意说的客气:“那就委屈池律师和席总监撑一把伞了。”
添完最后一把柴火,张昭就不留功与名地挥挥手,潇洒地转身离去了。
池漾站在原地,有点懵。
席砚卿颇具耐心地欣赏着她一脸茫然的表情,缓步走到她左侧,低沉嗓音落在她耳畔:“跟我撑一把伞,很委屈?”
“啊?”耳边突然传来的温热气息,让池漾猛地一缩,“不委屈。”
席砚卿忍着笑意,问:“那怎么不走?”
池漾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尖,轻声应道:“哦。”
两个人并肩走出大厦。
外面的雨势果然如张昭所说,这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瞬间就猛了很多。
席砚卿撑着伞,池漾走在他右边。
伞下的空间有限,难免会有肢体接触,所以池漾很注意地,将双手紧紧地攥着她单肩包的金属链条。
一人风度翩翩,一人长身玉立,共撑一把浅蓝色的晴雨伞,并肩行走于浪漫雨幕下,似是从地面破土而出的一朵花。
无意喧宾夺主,却惊艳这方雨幕。
池漾看着眼前的景色,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令她自己震惊不已的事实——她好像不再惧怕下雨天了。
她说不清这个改变具体来自于何方,但心里有个声音强大得无法忽视——这份改变,好像与她身边的这个人有关。
想到这儿,她终于打破了心里的那点不自在,鼓起勇气抬起眉眼,往左侧望了一眼。
就在她抬眼的瞬间,一滴硕大的雨滴,也同步着从伞檐,锵锵坠落。
——落在席砚卿的左肩。
池漾微微侧眸,这才发现他左肩的衣服早已湿了一大片。
而她这边,被雨伞遮得严严实实,未湿片缕。
这一刹那,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如同坠下的雨,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一秒,她抬高手,想要把伞往他那边倾斜倾斜。
可就在她双手握上伞柄的那一刻,或许是雨势又大了的原因,席砚卿手腕一发力,同时把伞抬高着往她那边又倾斜了一些。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杀了池漾一个措手不及,她的手掌于慌乱中下落,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抬高的手。
顷刻间,那双黑色皮鞋和白色高跟鞋纷纷由运动状态变成静止,落雨溅起几滴新的水洼,将他们围住。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席砚卿垂下眸,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有些窘迫的脸,忽地笑出声来。
池漾正想开口解释,却被席砚卿抢先了一步。
她听到他颇具深意地问:“占我便宜?”
“不是,”池漾挪开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的眼睛,“你左肩都湿了。”
听到这儿,席砚卿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丝毫不在意。
池漾接着说:“你发烧刚好,最好不要淋雨。”
“行,听你的,”席砚卿很好说话,“那我们走快点儿?”
池漾说好。
结果,等他们再次抬脚往前走的时候,池漾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改变,那个伞依然狠狠地朝着她的方向倾斜着。
所以,她再次抬手想完成刚才“未竟的事业”。
席砚卿察觉到她的举动,不怀好意地问她:“又占我便宜?”
池漾收回手,对他这种“不听医嘱”的行为相当不满。
“不是。”她否定得相当果断,带着赌气般的语气,“你穿的那件衣服,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设计的,我不想让它淋湿。
席砚卿:“......”
作者有话要说: 席砚卿:我还没件衣服重要?
池漾:谁让你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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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声&张昭:请把神助攻的钱也结一下,谢谢。
☆、哥哥
翌日上午,他们启程回国。
到达机场的时候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一行人就坐在休息室等待。
池漾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坐的是孟仲季,席砚卿和钟离声则与他们隔着一条过道。
孟仲季这几天因为这个并购案也是忙得不行,现在这案子终于告一段落,他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这会儿正姿态懒散地靠着椅背,舒舒服服地玩着手游,放松身心。
池漾用余光瞥了一眼,看到他手机屏幕上打打杀杀的画面,随口问了句在玩什么。
孟仲季说了个手游的名字,池漾听了,相当茫然地哦了一声。
看她这个反应,孟仲季相当诧异:“池律,你不会不知道这个游戏吧?这可是人尽皆知的手游啊。”
池漾无所谓地耸耸肩,承认得理直气壮。
孟仲季一脸不可置信,追问着:“那你平常休息的时候都玩什么啊?”
池漾心想,我会玩的可多了,我还会玩滑板呢,酷不酷?
“玩儿锅铲,酷不酷?”她故意逗他。
“玩儿锅铲?”孟仲季瞬间反应过来,“池律师你会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