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砚卿无语,心想叫池漾的时候你倒是能规规矩矩地尊称一句池律师,到我这儿就只剩一个人称代词他了......
你搞清楚我才是你上司好不好!
怕钟离声说漏嘴,席砚卿打断他:“还不走?你想让全公司的人等你一个?”
“走走走,这就走。”钟离声附和着,跟上脚步。
席砚卿往前走了两步,还是放不下心,于是又折回来,对云锦书叮嘱:“你姐姐脚踝扭伤了,你注意保护着她一点。”
云锦书听了,顿时睁大眼睛,音量也不由自主地提高几许:“姐!你受伤了!”
引得无数行人注目。
池漾无奈抚额,她就知道云锦书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才没有说。
她睨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警告:“你给我小点儿声!”
钟离声听到之后也折回来,语气有些失落地问道:“池律师,原来你只是脚踝扭伤了啊?”
不是那个啊。
“......”池漾无语,“我只是脚踝扭伤,钟特助好像很遗憾?”
钟离声:“......”
好像是有点。
席砚卿看不下去,一把把钟离声扯走了。
钟离声驱车往投行开,用余光瞥着副驾上的身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说老席,你这个人挺狠的啊,别人追女孩送花,你追女孩搭房?”
席砚卿专注看着会议资料,扔他一句:“那房,我自己住。”
钟离声一脸了然:“对啊,所以我没说送房,而是搭房。”
席砚卿不以为意:“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钟离声就没见过席砚卿这个样子,一下子来了吐槽的兴致,滔滔不绝道:“还说什么给清让哥买的,你也是挺能糊弄我。”
席砚卿懒得接话。
直到看完会议资料,他才开口:“这事儿不准让第三个人知道。还有,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是扭伤了脚踝?”
钟离声:“......”
他能预感到,他要是敢把真正的心思说出来,他应该会当场下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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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车上也是一问一答,进行得如火如荼。
“姐,你怎么跟席大哥一起回来了啊?”
“你这小屁孩怎么什么都管,我们飞机上偶遇的不行吗?还有,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还有,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们的邻居?”
“他前几天来找过你,给了我一张名片,还说他就住在对门。”
“找过我?什么时候?”
“就你出差的那一天。”
“你怎么回他的?”
“我说你出差了。”
砰的一声,池漾觉得心里有根弦颤动个不停。
“你跟他说我的出差地点了?”
“没,我又不认识他,怎么可能跟他透露你的行程,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这点防范意识我还是有的。”
“哦。”
那根颤动的弦,又在瞬间回归了原位。
也是,他怎么可能专程来找她呢。
“对了,你怎么会跟钟离声在一起?”池漾挥去脑海里的那些索然与失落,换了个话题。
“我俩都来机场接人嘛,我今天上午去实验室了,就穿着校服,他认出来了,我们是校友就聊了几句。”
“这样啊。”
后面云锦书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什么实验室的布置,什么与钟离声的聊天内容,什么他这两天的收获......
池漾却感觉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也是必须亲历那样的时刻,她才能明白,那一瞬间的遗憾与失落,原来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席砚卿:欠账了,别想逃。
☆、抵债
这天席砚卿工作到很晚,没回御府左岸,就近在东城的家睡了。
虽说第二天是周末,但对他来说,周不周末也没什么区别。他简单吃了口早饭,就开车往投行去了。
快十点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
他点开一看,是一条系统提醒:因您24小时之内未收账款,两万元已退回至对方账号。
席砚卿:“......”
好不容易忘了这茬儿,这可倒好,又提醒他一遍,昨天那姑娘是如何跟他划清界限的。
他此时正坐在位于顶层的办公室,目之所及皆是拔地而起的楼厦。
他一直在跋涉,在攀登,步步为营,不曾停歇。世俗认定的成功,他渐次收入囊中。灵魂的那角缺口,却一直空着。
能填补他缺口的那个人,此时正在逛超市。
脚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开车估计还是不太行,走路也不能走太久,于是池漾也没敢去太远,逛的就是小区自带的地下超市。
手机响的时候,她正在挑西蓝花。
未来几天可能要在家办公一段时间,正巧趁着在家养伤,可以给阿锦做点好吃的。他回国的时候瞒着她,她没去接。他回国之后,她又忙着齐媛和孩子们的事。把他们送走之后,她又忙着加班,加班完之后又去出差。
她身为姐姐,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给自己留学归来的亲弟弟,做上几餐像样的饭,不免心中有愧。等过段时间开学,他大多时间都会住在学校,池漾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犒劳犒劳他。
挑好西蓝花把它放在手推车里后,她才腾出手来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