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怪异,但是远没有达到醉了的程度。江迢迢用眼神示意了地看了一眼他的酒杯,问:“还喝吗?”
他笑着点头,将剩下的酒在江迢迢的眼神中一杯杯地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待桌上的酒壶尽数空了之后,沉衍终于住了手,眼神依旧明亮,直对着江迢迢笑,一点也没有醉了的样子。
江迢迢看了眼快要趴到桌子底下的江澎澎,真是出得好主意,要灌醉的人一点醉意也没有反而把自己喝成狗。
刚才看两人拼酒,江迢迢光顾着给他们鼓掌了,自己一点东西也没吃。现在话是问不成了,江迢迢彻底绝了从沉衍嘴里撬话的念头,也没有必要再盯着沉衍不放。
她捡起筷子喂自己五脏庙,期间沉衍不催也不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饭菜都凉了江迢迢没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何况前面还趴着一个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了的江澎澎。
江迢迢放下筷子对着门外喊,“来人!”
下一秒,殿门被推开,两名侍女悄声而入,江迢迢道:“去叫魔卫过来,把江澎澎带回去。”
两个魔卫将江澎澎扛了出去,江迢迢看向沉衍,他的寝殿离这里不远,“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让魔卫送你?”
沉衍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不说话,江迢迢都快被他给看毛了的时候自己替他做了决定,对外面的侍女道:“将君上的近卫也叫过来。”
沉衍平时身边大多是凶冥跟着,很少一部分时间是几个近卫,今日凶冥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过来的是几个近卫。
他们进来低头抱拳,“君上、姑娘。”
江迢迢点了点头,道:“将君上送回寝殿。”她推了推沉衍,示意他跟着人走。沉衍似是瘪了瘪嘴,动作太细微,江迢迢没有注意到,她将沉衍拉起来,让他跟着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独留江迢迢坐在桌前空叹气。忙活了一个晚上又是白忙活了,沉衍灌不醉,江澎澎的方法也不管用。
她让人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自己泡在浴桶里出神。
要是实在联系不到江爹爹,她就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她看了眼衣架上挂着的长练,如果再找不到江澎澎的乾坤袋,只能让江澎澎拿着这个打出去了。
现在的凤羽芙蓉虽然已经认沉衍为主,但是到底是江家的东西,只要江澎澎将足够的精血滴在上面,到时候她拖住沉衍,那江澎澎应该可以争取到有一时半会的功夫控制住凤羽芙蓉。
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那就是真的要和沉衍撕破脸了。
突然,大殿里出现一个“哐当”的巨响。
江迢迢掩住胸口,厉声道:“谁?!”
外面没有回答,她不喜欢留侍女伺候,没有必要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让侍女待在她的寝殿。现在外面有动静,如果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侍女那就是闯进来的贼人了。
好在身上有了修为她 * 不再像之前那样胆小,江迢迢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穿上衣服,拿好长练慢慢走出去——
看到寝殿里的人是谁的时候江迢迢飘了满脑子的省略号。
不是不检点的侍女,也不是闯进来的贼人,而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贼人。
只见内殿的大门被人推开,沉衍穿着他那身宽大威严的君袍就那么大刀金马地坐在她内殿床榻前的脚踏上,背靠着床榻静静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江迢迢收了手上的魔气,走到沉衍边上蹲下,“你又跑回来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沉衍抬起头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着道:“找到了。”
江迢迢:“??”说的啥?
她身上还夹杂着淡淡的水气,自己把大浴巾披在背后,又道:“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刚才喝了这么多酒现在不困吗?”
“嗯……”
“那你快回去睡吧。”
“……”沉衍迟疑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江迢迢终于在沉衍这种呆愣又迟钝的反应中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她伸出手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沉衍的眼睛也跟着她手指的摆动而转动着。
懵懂又呆愣。
像个刚睁开眼的小兽一样,对眼前的景象充满了迷茫。
江迢迢一下来精神了,她指着自己道:“我是谁?”
他嘴角咧开,轻声道:“迢迢。”
江迢迢又指着他自己,问:“你是谁?”
沉衍眼睛都不转一下,重复道:“迢迢。”
江迢迢:“……”很好。
原来不是没有醉,而是醉的不明显。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在脚踏上,诱哄一般轻轻地问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我问你答,答对了有奖励哦。”
“好……”
“你的私库里藏了多少宝贝?”
沉衍迷茫了几秒钟,又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道:“没了。”
然后肯定地又重复了一遍,“没了。”
江迢迢持有怀疑,他以前都能一掷千万金拍卖个无用的镯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她又问:“都拿去做什么了?”
“……嫁妆。”
江迢迢凌乱了,嫁妆??
给谁做嫁妆,她细数了和沉衍有关系的女人,确保他没有什么姐姐妹妹之后怀疑地看向他,沉衍依旧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看着她。
难道魔界的习俗不一样,管聘礼叫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