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的人往旁侧倾身了下去,柳溪听见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而后是竜竜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
再是铝箔被撕开的声音。
……
柳溪的脸蛋随之热了起来,在感受到他重新跪回到她身前时,她心跳如擂鼓。
对方俯下身,将她的两条细胳膊勾到自己肩上。
柳溪便这样与他对视了片刻。
岑墨淡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无法描绘的深邃,暗光处有什么在汹涌流窜着。
他干燥的手指沿着她脸部轮廓轻轻描绘了一圈,最后转移到她咬着的下唇,轻轻按压替她松开,又一次提醒道:“放松……”
柳溪半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有点儿害羞。
灯光轻轻摇曳,那道投在墙上的黑色身影逐渐沉了下来。
撕裂般的疼痛让柳溪一下飙出了泪。
岑墨轻吻怀里发颤的人,耐心安抚,“溪溪,放松点……”
不说还好,一说,柳溪更紧张了,呜咽地叫着。
可是她一边怕疼怕得要死,一边又哭哭啼啼地求他,让他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哄她。
室内的气温不断升高,就连一向怕冷的柳溪也热得浑身冒汗。
……
在经历了漫长的过程之后,二人终于实现了晋江大和谐。
岑墨亲了亲柳溪挂满细汗的额头,“疼吗?”
柳溪疼得脸都白了,哭也没力气哭了,软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
岑墨停了下来,温柔地抱着她安抚着。
再后来的事,晋江也不让提了。
柳溪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整个人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着。
从最初层层荡漾开的涟漪,到连绵不绝的浪花,到最后的波涛汹涌。
层层叠叠,起起落落,在不断攀上一个高点。
柳溪一片头晕目眩,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的所有景物都被扭曲成模糊歪曲的线条。
意识越加涣散,她模模糊糊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岑墨哥……岑墨哥哥……”
岑墨闻声,绷紧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他有多久没听她这样见过自己了。
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叫,这软软糯糯又含糊的嗓音叫一次,岑墨眼底就更红了一点。
男人镇定克制的表情与眼底的猩-红形成强烈对比。
在最后关头,他低头用手挡在她发顶与床头之间,热气吹进她耳旁,一声呢喃,“溪溪,我爱你。”
柳溪眼前被炸出一片雪亮的白光,她听见了高楼大厦轰然坍塌的声音,整个人随着他一起沉沦下去。
……
等到风平浪静,眼前的景物才慢慢聚焦清晰起来,柳溪盯着不太熟悉的天花板装饰,意识才慢慢回笼过来。
岑墨低头在她胸口亲了亲——他格外钟爱亲她那一道疤痕。
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
但他的动作比之刚刚狂风骤雨,又满是温暖与亲昵。
柳溪喜欢极了,她抬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黑发。
岑墨重新抬起头与她安静对视。
此时的他额前头发微微凌乱,挂满了汗珠,素来清冷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绯红,淡琥珀色的眸子清亮亮的,满是柔情。
没想到他在床上是这样的迷人,柳溪不禁看呆了,以至于他低声与她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清。
岑墨慢慢退了出来,柳溪嘤咛了一声,又抱住他,像是不舍。
岑墨又吻住了她,声音微微沙哑,“我不走。”
他把东西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后,又重新钻进被窝里抱住她,亲着她的脸蛋,关心了一句:“还很疼吗?”
柳溪脸上潮红未退,没什么力气应他。
一开始是真的非常疼,后来被他带着渐入佳境,她渐渐有了点享受。
岑墨摸了摸她带着湿意的头发,又问道:“冷不冷?”
柳溪还是没说话。
岑墨知道她是累了,便抱着她温存着。
过了一会,柳溪的手动了动,无意触到对方的腰腹,触电般地拿开,暗暗尴尬了一阵又想这是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来她就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色胆,脑补得多,敢做得少,自然也是没主动去摸过对方,之前几次相处,每回都是他在主动,她在承受。
刚刚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让柳溪无所顾忌,小手胡乱摸着。
岑墨感觉到了,但没阻止她,懒洋洋地眯着眼休息,任由着她玩耍,直到过了一会才说道:“洗澡去。”
他坐起身,随意抓了一条毯子裹着身子进了卫生间。
柳溪的目光随着那赏心悦目的大长腿而去,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岑墨在浴缸里放好了水,又折回来抱柳溪。
柳溪这回腿是真酸了,一点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于是二人顺理成章地洗了个鸳鸯浴。
重新回到卧室,洁癖的某人又要开始更换床单了。
但这次为难了。
这房子本也没住多久,又一直是一个人,岑墨根本没有准备很多换洗的床上用品,这前天才换了一张,偏偏赶上下雪天,没晾干,也没来得及用烘干机烘干,他现在只能在衣柜里翻找,翻了半天,勉强找到了一张夏天睡的席子暂时替代。
自以为准备充分了,到头来还是失算了,岑墨无奈道:“床单也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