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眉盈秀气的眉头皱了一下,道:“哎,我以为你是超凡脱俗的人,不在乎黄白俗物,没想到居然在意这些。”
容琪:我没有无地自容,绝对没有。
薛眉盈看着他受伤的神情,有些愧疚,开解他:“大家都是俗人,无甚。”
容琪得到安慰,稍稍能抬起头。
薛眉盈看着他,眼神充满怜悯同情:“像正则哥哥那样洒脱的,我还没见过,不怪得你。”
比刚才更大的打击,容琪高贵的头颅再也没能抬起来。
容夫人在家中又是高兴又是忐忑等着,儿子回家了,出门时招招摇摇风采迷人像开屏孔雀,回来时蔫头搭脑如落毛锦鸡,不觉大奇。
“怎了?你嘲笑薛家女儿后,人家没羞愤欲绝,你失望了?”
“被嘲笑的是你儿子。”容琪眉眼扭曲,虽则没有精神失常似“桀桀桀”几声笑,也挺吓人的。
“我没听错吧?”容夫人下巴差点掉了。
“没有。”容琪悻悻然又说了一遍。
居然有女子让儿子吃瘪,儿子的怪癖能改过来了。
容夫人高兴得差点要放炮仗庆祝。
“我就不信拿不下她。”容琪悲悲切切发誓,交待容夫人,让盯薛府的下人不要放松,觑着薛眉盈单独外出时,还是来报给他。
容夫人忙不迭应下,晚上高兴地讲给安远伯听,安远伯大喜,又讲给小妾听,小妾又讲给自己的儿女听,不久服侍的婢子也听说了,然后,整个安远伯府一百多口人都知道容琪被薛眉盈嫌弃了。
大家交口称赞:“不愧是闻名长安城的淫-魔,手段就是高。”
很快地外头也开始传,薛眉盈的绯闻在冷寂多时后有了更新,开始传时还正常点,把容琪被嫌弃传成容琪被薛眉盈调戏了,后来越传越走样,怎么香艳怎么来,甚至出现了容琪被薛眉盈逼着当街边跳舞边脱衣的版本。
大家拿着绯闻当下酒菜,嗑得津津有味。
薛眉盈淫-魔之名如烈日当空,光芒万丈。
第25章 居然连最爱的勾引大业都丢一……
安远伯府下人欢喜容琪吃瘪, 非常卖力地盯着薛府,谁知接下来许多日子,薛眉盈又再没有单独外出。
容琪也不外出勾引女人了,每日府里坐立不安, 不时差下人来回跑问情况。
儿子居然连最爱的勾引大业都丢一边了, 容夫人啧啧称奇, 安远伯觉得机会难得, 不能拖, 赶紧把儿子和薛眉盈的亲事定下,娶薛眉盈进门笼络住儿子,免得夜长梦多。
“薛夫人话里话外拒绝了, 道不敢高攀。”容夫人搓手, 深感为难。
“你亲自到薛家去, 摆出诚意来, 薛家开什么条件都答应。”安远伯道。
一大家子全靠爵位的食邑过日子,眼见有人能让儿子把毛病改了保住爵位, 无论如何不能放手。
薛眉盈淫-魔的名声着实对伯府颜面有伤,不过,他们的儿子那名声也没好多少, 只要成亲后守妇道就行了。
以儿子的倾城姿容哪有拴不住媳妇的道理。
安远伯十分有信心, 这信心来自长安城怎么数也数不完的被容琪伤害过的女子的数量。
容夫人一想有理,立即让人备了重礼去薛家。
徐氏和薛长临眼见赵瑾有了良配,穆哲太不靠谱, 女儿终身大事又没着落, 偏这阵子托薛眉盈说媒的也没合适的男子,无处使力,着急起来, 这日夫妻俩个正在厅中相对愁眉叹气,下人忽报容夫人到访。
便是无意结亲,伯爵府夫人到来也不能怠慢,徐氏急忙出迎。
容夫人怕给徐氏压力,特意淡妆素服,头上只一枝珠钗,淡雅的蜜色褙子,藕色长裙,只是长期居于富贵荣锦绣膏梁生活,高高在上的气势穿得再简朴也遮掩不住。
宾主寒喧几句,容夫人把话题往薛眉盈身上带,徐氏听音辩意心中了然,却只装糊涂。
容夫人无法,只好腼着脸直接道明来意。
伯府夫人亲自登门,低声下气求亲,徐氏动容,万分肉疼道:“非是有意推托,我家盈娘委实配不上世子。”
“做父母的惟愿孩子如意,我家并不求门当户对,不瞒你说,我那琪儿自见了令媛,茶饭不思寝食不宁,令媛活泼可爱,我瞧着也是爱之不过,若能做成亲事,我定把令媛当亲生女儿疼爱。”容夫人恳切道。
徐氏有些动摇。
容夫人一看有缝儿,忙趁热打铁,有的没的乱许诺一通,又道:“我夫君有三个侧室,我每每暗自伤神,琪儿见我委屈生气不平,跟我说过,以后他不纳妾,一心一意待妻子。”
“不纳妾?”徐氏眼睛一亮。
容夫人重重点头。
徐氏心思活泛起来,还没完全乐晕,问道:“容世子那样的人才,想必多的是想结亲的人家,夫人缘何认定我家盈娘?”
容夫人拿帕子摁了摁眼角,道:“本来不当说,妹妹既然问了,也只好说了。”
跟容琪母子同心,连事先商量都不用,就说了同样理由。
都是美貌惹的祸,那些女子求爱不成污蔑容琪,害得容琪声名狼籍,亲事老大难。
因着要给那些女子留颜面,容府也便没澄清,默默承受骂名。
徐氏想起自己女儿的淫-魔之名,感同身受,当即信了,长叹口气,道:“谣言当真误人,像我家盈娘,明明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当媒人之前,除了湛明,外男都不曾见,外面却传的那么难听。”语毕,怕容夫人误会女儿跟谢正则有什么私情,忙又道:“湛明阿耶是我家盈娘西席,他母子三人曾在我家住过十几年,两人跟亲兄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