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点都不好看。
准备妥当,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
“喵。”雪蟹老早就来了,作为一只有教养的猫,懂事地蹲一边不打扰大家, 看大家要走了似乎没记起自己, 忙叫了一声,提醒大家:“出游别忘了带上我。”
“听说今年花灯特别好看,朱雀大道有一座灯塔。”薛眉盈跟义川公主说着话, 没听到雪蟹的叫声。
谢正则跟逢鸾眼刀交锋, 忙的不得了,也没听到。
“喵喵喵,我在这里。”雪蟹着急。
谢正则听到了, 扭头看来。
雪蟹欢快地甩甩尾巴,踮脚,准备投奔它阿耶的怀抱。
但是,谢正则转回头,和众人一起走了。
不是吧?雪蟹怀疑起猫生。
作为一只备受耶娘宠爱的猫,雪蟹前所未有迷茫起来。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雪蟹抬头,它阿耶就站它面前,登时又对猫生充满希望。
“雪蟹,今晚不能带你。”谢正则非常内疚,抱起雪蟹揉了揉,小声道:“你瞧见那个穿黑衣裳的没?那个坏蛋一肚子坏水,阿耶要对付他,还要保护你阿娘,没空照顾你,你乖乖呆家里,回头阿耶给你带小鱼干。”
你不带我也有吃不完的小鱼干。
太打击猫了。
雪蟹心碎欲绝,它不想当守门猫。
谢正则走了。
雪蟹喵喵叫,发誓要把薛府的屋顶掀了。
先掀哪一处屋顶好呢?
雪蟹思索着,这一耽搁,最后没掀成。
它干娘来了,看它孤单单一猫,心疼不已,当即抱了它一起出去赏花灯。
街上行人真的多,花灯一盏接一盏,雪蟹看了一会儿就失去兴趣,也不张望了,只看容琪。
这是它干耶耶,雪蟹知道阿耶阿娘是一对儿,有些糊涂。
为什么这一对儿不像它阿耶阿娘那对儿呢,那俩粘粘糊糊恨不能成连体婴,这俩离得那么开,各走各的各瞧各的,一路上都不说话。
梁情这些日子忙着匡扶正义没揍容琪,容琪身上的伤养好了,安远伯夫妻听了不少奉承话,渐渐不那么讨厌梁情了,有心想让儿子媳妇和好,于是硬推容琪和梁情一起出来赏花灯,梁情想跟薛眉盈一起逛,容琪没反对,薛府扑了个空,梁情兴致不减,容琪原来就没精神,更加无精打采了。
走着走着,容琪感到注视的目光,侧头看去,雪蟹圆溜溜双眼,神情有些像眉盈,眼珠子骨辘辘转时,又像谢正则算计人时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两眼。
“好看吧?”梁情喜滋滋问,喊雪蟹:“叫干耶耶。”
雪蟹喵喵:干耶耶,干耶耶。
容琪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要说认一只猫做干儿子简直胡来,话到唇边怕挨打,改口:“这只猫很像谢湛明。”
“那当然,它是谢湛明的儿子。”梁情道。
容琪惊呆了,原来认干儿子不是最离谱的,还有把猫当亲儿子养的。
“谢湛明是雪蟹阿耶,盈娘是雪蟹阿娘。”梁情接着道。
容琪登时不嫌弃养猫儿子了,愤愤想:为什么谢正则是亲耶耶自己就是干耶耶。
薛眉盈没有心机,给自己做媒梁情肯定是受谢正则挑唆。
丑化之仇再加上塞妻之恨不共戴天。
容琪在心里又给谢正则记上一笔账,发誓要报复。
义川公主和薛眉盈手牵手,一边赏花灯一边叽叽咕咕不住说话,谢正则和逢鸾及那几个宫婢跟着一路走,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谢正则悄悄观察,渐渐心中有底,义川公主看来对逢鸾也说不上情根深种,许是逢鸾从小陪着她,又生得好才走到一起。
逢鸾这些日子都不去暗窑了,也许是警惕怕自己跟踪,也许是以为自己有尚主之心故而收敛。
谢正则思量些时有了主意。
——表明自己没尚主之心让逢鸾放松警惕继而露出马脚。
逛了约两个时辰时,谢正则提议停下来歇息。
薛眉盈无条件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义川公主笑了笑也表示赞成,一行人进了酒楼。
酒楼生意火爆,座无虚席,谢正则没耐心等,看逢鸾,逢鸾立即退到义川公主身后。
没种的男人。
谢正则嗤笑,视线转了一圈后高声道:“哪桌客人快吃完了,某出一缗钱买桌位。”
一呼百应,立即有五桌客人说“我们吃完了”。
“某都买了。”谢正则很大方。
“败家。”逢鸾鄙视。
谢正则不理会。
一行人尚未落座,又进来几伙人。
节日里,大家都不想等,桌位是谢正则买的,强夺不合适,于是便加价从谢正则手里买。
谢正则略略“为难”了一下后就答应了,每个桌位卖两缗钱,刨去他们自己坐的桌位所花的一缗钱,尽赚四缗钱。
“正则哥哥好厉害。”薛眉盈马上展开吹捧,大赞特赞谢正则。
谢正则毫不谦虚地接受了赞美,有了这个铺垫,坐下来后,顺势便讲自己在大明宫抠脚乃是有意为之,“非是某无状,实是怕陛下把公主许配给我,公主于我无意,想必也不会怪罪我吧。”
“原来你打的让父皇嫌弃你的主意。”义川公主恍然大悟,赞叹不已。
逢鸾很是意外看谢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