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不想贺清风的动作更快,她才刚仰头,面前的人便微微直起身子。
两人的唇始终只差半个指尖的距离。
偷亲未成,长公主不满的皱眉。
却听太子清冷道:“未成婚,不可僭越。”
赵意晚:!!
“那夜你怎不说僭越!”
贺清风眸色一暗,盯着她不说话。
目光对视过了许久。
赵意晚败下阵来,泄气般的往后一靠。
“你该知道我们成婚并非小事。”
一个太子,一个长公主。
身后背负着两个国家,牵一发而动全身。
长公主是缙国的女将军,是朝廷的半个支柱,缙国绝不会答应她远嫁他国。
同样身居高位,这道理贺清风自然懂,他们从来都没有私事,大事小事皆是国事。
所以他从未逼她。
又过了好一会儿。
太子道:“只要晚晚愿意,孤绝不会委屈晚晚。”
赵意晚怔愣,她明白他的意思。
贺清风是在告诉她,只要她愿意,不论她提什么要求,亦或是缙国提什么条件他都会让步。
这一刻。
赵意晚听见了心跳复苏的声音。
赵意晚一直都知道,身为嫡公主她的婚事不会由己,是以她也从未对此有过期许。
直到遇见贺清风,她见他第一面,就知道这个人是她的欢喜,亦是她的劫。
若他是缙国人,她定会将他牢牢困在公主府,一辈子都不让他离开。
可他是南国太子,他们之间便注定不会平坦顺遂,所以,她只将他留住一月,放肆的索取,贪婪的占有,让自己不至于太过遗憾。
怦然而动的心逐渐恢复平静。
赵意晚唇角漾开一抹放肆至极的笑意:“不如,太子殿下入我公主府做驸马如何?”
“本宫以城池十座,宝马千匹,万金相聘。”
敢对南国太子提相聘的。
这世上只有惊月长公主。
对上面前人嚣张侵略的目光,贺清风面色始终温温淡淡,看不出喜怒。
“缙国舍得?”
赵意晚一顿。
而后轻笑:“能聘到溱太子殿下,如何不舍得。”
顿了顿,又道:“就算缙国不舍得,本宫亦可为溱太子打下十座城池,端看太子殿下愿意否?”
这话便是嚣张至极了。
但从赵意晚口中说出来,又让人觉得这似乎并不是难事。
赵意晚笑的肆意轻狂。
贺清风面上温淡如风。
视线相对,几番胶着,上位者的气势尽数释放。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太子一字一句道。
“若晚晚愿意,孤将聘礼翻倍。”
赵意晚唇角的笑意越大越大。
她伸手勾住太子脖颈,轻声道:“所以你看,我们都不愿。”
贺清风垂下眸子。
抿了抿唇。
“不如,溱哥哥换个条件?”
赵意晚盯着那红色唇瓣,软软道。
长公主的威严与女郎的娇态顷刻转换。
贺清风抬眸看她。
似乎没反应过来。
赵意晚也不急。
只毫不掩饰的盯着那薄唇,等着太子的答案,虽然她知道,贺清风不会妥协。
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若是武功还在,她便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
可没曾想太子突然起身。
背对着她清冷道:“告诉孤你与苏栢的所有事。”
这回是赵意晚没反应过来。
“什么?”
太子耳尖微红,咬着牙重复一遍。
“孤满意了,便可。”
便可?
可?
赵意晚难掩惊愕,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句可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贺清风转身盯着她,面色郁结:“知道!”
赵意晚:……!
“代表可以亲亲,可以抱抱,可以滚床单?!”
长公主双眼发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贺清风深吸一口气,道:“最后一个不可以。”
声音温温淡淡。
隐隐透着些无奈。
赵意晚喜欢极了他这模样。
当下便道:“好!”
“不止是苏栢,还有风倾顾忱以及府里每个小郎君都可以说。”
贺清风:……
他突然就没那么想听了。
然赵意晚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人盘着腿坐在塌上,轻快道:“苏栢入公主府那年才十二岁……”
“坐好!”
贺清风盯着盘在他塌上的那双淡黄色绣鞋,皱眉打断她。
赵意晚:……
她坐的不够好吗,练功不都是这样坐的?
最后在太子威胁的目光下,赵意晚不情不愿的放下双腿,懒懒靠在塌上。
顺手将太子平日里总的软枕抱在怀里。
贺清风瞥了眼被赵意晚放在胸前的软枕,面色微红,很快挪开目光道:这些事孤知道,说孤不知道的。”
赵意晚瘪瘪嘴。
半晌没吭声。
直到贺清风没了耐心要赶人时。
赵意晚才道:“溱哥哥是想问,我为何待苏栢不同吧。”
贺清风眸子微闪,却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