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于担心谦准,苏千寻什么都顾不上想。
等谦休进去之后,她才恍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谦休是谦准的哥哥,所以他可以进去。
而她对谦准来说什么都不是,就只能被拦在门外。
苏千寻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
谦准出事了,她应该大度一点,不该怀有这种小人心思。
可她很敏感,从来没这么卑微的求过人,谦准又不见她,她该怎么办呢?
谦休进去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十分钟人还没出来,苏千寻熬不住又来到了两个保镖面前。
“你们谦总怎么样了,这总能问一下吧?”
“对不起,”保镖一脸严肃的说道,“无可奉告。”
苏千寻磨了磨牙,等有一天她和谦准和好了,一定要把这两个没眼色的保镖赶出离市。
又过了几分钟,终于听见里边有脚步声了。
猜着是谦休出来了,苏千寻跑到门口,果然看见谦休从里边走了出来。
“怎么样啊,谦休哥?”
谦休脸色不怎么好,听到她的话怔了一下才说:“他让我照顾你。”
苏千寻:“……”
这是病入膏肓,留遗言了?
这一刻,苏千寻脑海里像同时跑过好几十列火车一般,轰隆隆乱糟糟的占据着她的大脑,让她险些站立不稳,还是旁边的谦休扶住了她。
“千寻,你没事吧?”
苏千寻扶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我没事,谦准他……”
肯定很严重,苏千寻忍不住了,她想直接冲进病房,“你们让我进去。”
“谦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谦准——”
“谦准,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是千寻啊——”
别说两个保安了,连谦休这关她都没过去。
“千寻,”谦休阻止她进屋,“你别冲动。”
苏千寻泪眼模糊的看着他,“你们谁都不告诉我谦准到底怎么样了,也不让我进去,我能怎么办!”
谦休抓了把头发,有些为难,半晌才开口:“轻度脑震荡,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
苏千寻抹了把眼睛,怎么都不相信谦休的话:“刚才李杨明明说他进急救室了,怎么会没事?”
谦休尴尬道:“我没骗你。”
苏千寻:“……”
“那他为什么不见我?”
谦休:“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所以谦准这是在成全她和谦休?
苏千寻无法理解谦准的脑回路。
不过倒是可以确定一件事了,谦准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李杨的状态不像给她打电话时那么慌张,谦休也没什么急色。
如果谦准病的很重,他这个现场的医生,肯定会陪在里边照顾的。
所以谦准现在就是单纯的不想见她。
以前两个人关系好,不管是谦家还是他的公司,她都来去自如。
可现在,一间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病房,她都进不去。
悲从中来,苏千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挫败过。
原来她和谦准还是不对等的。
你看他以前想见她,就可以随时来见。
可现在,她想见他,没有他的许可,她就连面都见不到。
苏千寻从开始的担忧转变为生气,到现在只觉得全身无力。
她苦笑了一下,说道:“不必了,我不是三岁小孩子,要人照顾。”
语毕,她哭着跑出了医院。
谦准这个大混蛋,她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这会的苏千寻早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忘了自己是个当红的大明星,。
忘了自己举手投足都会被人记录下来,然后形成话题。
比如现在她跑在大街上低头痛哭,街边毫无形象的叫车,早已被人丝毫不落的记录了下来。
害怕家里人担心,苏千寻没敢回苏家。
想来想去只能先去沈苑家里躲一晚,明早直接赶回剧组。
苏千寻走了之后,谦休重新返回病房。
谦准躺在床上,额头缠着一圈纱布。
此刻他的脸色很平静,只是双眼有些失神,盯着天花板的某一处,痴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谦休进来后,他才有了些反应。
从床上坐起来,等李杨给他拿个枕头垫在身后,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李杨出去后,谦准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示意谦休坐下来。
谦休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坐了下来。
“小准,你何苦要这么绝呢,千寻她很担心你。”
“是么?”谦准苦笑了一下,眼里划伤一丝讥讽,“你愿意她来看我么?”
谦休皱了皱眉:“你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是亲兄弟。”
对于亲兄弟这三个字,谦准向来嗤之以鼻:“我们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谦休想要解释两句,谦准显然不想听下去,他打断道:“放弃资产继承的资料我整理出来就发给律师。”
“以后谦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顿了下,他平静无波的眼里忽然染上一抹狠厉,“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千寻不好……”
谦准停顿了下,似乎在努力压制心里的邪念,“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不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