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拔腿就要跑,陆砚行伸出手臂抵在墙边,温烟准备从那〈qwqrqxqq〉一边跑,另一条胳膊也抵了上去,把她完全圈了起来。
温烟小心看了他一眼,在和他对视着的情况下,后背顺着墙壁一点点往下滑,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她准备出去时,陆砚行一把把她扯了回来。
“怎么了,你到底要干嘛?”
温烟不满地嘟起嘴,这下没再试图逃跑,昂着脑袋直冲冲和他对视。
“你撒谎了,温烟。”陆砚行说。
温烟不理他,双手抱着胸,也不听他说话,埋着头看着自己一张一合的小鳄鱼拖鞋,七月的天,也不嫌热,因为可爱就要穿这么一双冬天的棉鞋。
她就这么自顾自玩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的意思。
“我没教过你撒谎。”陆砚行又强调一遍。
温烟贝齿咬着下唇,依旧一脸倔色,她知道自己错了,但不想承认,在他面前占下风。
陆砚行也是死脑经,说了要教规矩他可一刻也没忘,平时胡闹他可以纵容着她,这次涉及到了原则问题,他觉得有必要「教训」她一下。
“我都说我错了嘛,小气鬼。”
温烟嘟囔了句。
陆砚行不客气拆穿她那点小心思:“你是诚心的吗?你不就是当时为了逃避,转身忘个一干二净。”
被戳穿小心思,温烟有点羞愧难当,低着头来回扣自己的手,也还是一句不吭。
“写检讨,不用多,一页A4纸就行。”
陆砚行可能一目十行看多了文件,似乎还觉得一页A4纸是个很仁慈的数字。
温烟当即又要哭,陆砚行沉着脸厉声喝止了:“不许哭,收起你鳄鱼的眼泪啊,这次你哭成什么样都没用。”
“我给你道歉还不行,我不想写。”
上次写检讨的痛苦记忆还盘旋在脑海,陆砚行这个神经病是真的会一字不落盯着她写完的,写不完不能睡觉不给饭吃。
陆砚行才不听她说,没管她的情绪,拉着她往书房走。
一推开门,温烟就撒开手跑去了陆意凝那告状,见到熟人,直接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坏蛋,让我写检讨,讨厌死了。”
“我这个讨厌的人总得做点让你讨厌的事吧。”陆砚行脸色不是一般的臭,又要扯着她走,去履行那个残酷的惩罚。
温烟死拗着不想去,陆意凝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用身子把温烟挡了挡,忍不住说一句:“哥,没必要吧?”
饶是商承逸也有点看不下去,写检讨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给谁谁乐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你上学时检讨也写过不少吧,那会咱两还一起骂老王来着,你怎么现在成了你最讨厌的人,还写检讨,用不用站到国旗台下朗读一遍?”
商承逸用怪异的眼光看他,这么嘲了一句。
“关你屁事。”
尾音还没落,温烟像是揪住了他的小尾巴,欣喜十分拉着他下水:“说脏话,你也要写检讨。”
空气默了几秒,爆笑声传来。
声音的主人是商承逸和陆意凝,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陆意凝甚至打开了相机,迫不及待想把她哥这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记录下来。
要求别人首先就要做到以身作则,于是五分钟后,两人同时坐在了书房,面对面而坐,面前统一摆着一张白纸,放了根笔。
一样的绞尽脑汁,一样的烦躁。
温烟还歪歪扭扭在正中间写了检讨书三个大字,为了占据的空间多一些,几个字大如斗。
陆砚行几辈子没写过这种东西了,纸上空白一片,烦躁地挠着头,他总觉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跳进去了。
温烟一样不会写也不想写,无聊地趴在桌上吐泡泡,就和青春时期无数个叛逆不想听讲的学生一样。
这个时候,做什么无聊的事似乎都成了一种乐趣。
陆砚行往对面瞟了眼,成功捕捉到这一幕,视线落在她纸上,很快也给自己补上了检讨书三个大字。然后,开始娴熟地转笔。
良久,陆砚行放下笔,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敌军还有5秒到达战场,做好准备,全军出击。”
陆砚行很快开了一局,忘了关声音,被温烟听到了,她迅速直起身子:“你在干嘛?”
陆砚行淡淡道:“玩游戏啊。”
温烟趁着这个节点问了句:“检讨书可以不写了吗?”
陆砚行是因为自己不想写才故意这么做的,料定她会这么问,他嘴角轻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但表面还是沉迷游戏一副大发慈悲饶过她的样子:“我约了朋友打游戏,没时间监督你,这次放过你了。”
“耶……”温烟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绕着书房狂欢着。
陆砚行看她这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专注低头玩游戏,温烟转了一圈后,兴奋未减,回到座位,把可恶的A4纸揉了个团就朝陆砚行脑袋上砸了过去。
纸团打到他脑袋上,落到他手里的手机,一个技能就放歪了,陆砚行抬头:“干吗?”
温烟比了个剪刀手,脑袋摇摇晃晃:“耶,不用写检讨了。”
陆砚行:“……”
再低头,他已经没有回旋余地,又撑了几秒,然后成功被敌方杀了,正在等待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