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公司距离这里就算是坐地铁也要四十分钟，等她赶过来的时候我们早就被洪导扫地出门了。”
李钦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他做经纪人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至于在这里翻了船。
见经纪人一筹莫展的模样，唐晓鱼低头不语地翻着手机。
过了大概五分钟，化妆师还那边还是打不通，屋内的气压也持续走低。
唐晓鱼沉着的声音打破安静：“眼下我们只有一个选择。”
李钦回过头来看她：“？”
“你去借套高中校服来，我自己给自己化个妆去见洪导。”
李钦：“……”
原本以为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听到这句话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李钦扶额无奈道：“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唐晓鱼却不卑不亢地分析起来：“三十分钟做全套的妆发肯定不够，只能粗略上个简妆。事发突然也没办法去借套像样的衣服来，索性不如走接地气路线。”
李钦：“……”
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眼见李钦有点被她说动了，唐晓鱼趁热打铁。
“反正他对我的第一眼印象已经判了死刑，搞繁复的造型估计只会更招他的反感。”
她拿高手里的手机递到李钦面前：“我刚才百度了一下他先前获得摄影大奖的作品。”
“洪导的风格一向以简洁利落为主，绘图构景都没有多余的线条或杂物，要是我向这个风格靠拢却还不能如他的法眼，那估计只能打道回府了。”
就在他们为半小时后的造型焦头烂额之时，《获奖全纪实》办公室门口早就大排长龙。
由于《获奖全纪实》是国内首档聚焦“金银奖”的纪录片式综艺，加上文氏的赞助一向大方，因此不少台内工作人员对此跃跃欲试。
挑一个节目组的配置简直堪比春晚彩排现场！
借来的化妆间恰好就在洪导面试的房间隔壁，两人不说话的时候还能将洪导对工作人员的挑三拣四听得一清二楚。
“不行，他的业务水平在我这里不过关。”
“经验还不够丰富。”
“原先没有过类似跟组的经验。”
“我的剧组不需要混简历的实习生。”
……
听着隔壁触目惊心的对话，李钦最终无奈妥协：“行吧，那我去帮你找衣服，你先自己化妆。”
大不了打动不了儿子，他就去找老子！
等李钦在另一楼刷脸借到校服之后，唐晓鱼的妆也化得差不多了。
眼前的少女将一头如瀑的黑直长发彻底披散下来，白净的脸上只略施粉末，嘴唇上的樱花色唇釉正符合她的年纪。
李钦不由眼前一亮，将衣服递给她：“快换上看看整体效果。”
喝一口助理买来的特浓咖啡，洪导头也没抬地喊道：“下一个。”
唐晓鱼和面试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插队进来：“导演您好，我是今天来面试的唐晓鱼。”
说着还九十度鞠了一躬。
里面坐着的人谁都没想到她会以这种形式出场，纷纷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洪导不动声色地问道：“唐小姐这是对自己的长相没信心，所以彻底放飞自我了？”
做好心理铺垫的唐晓鱼应对得体：“这档节目主要是记录金银奖的诞生过程，再加上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演员，其他各位嘉宾都是我的老师，和他们相比我可不就是一个高中生么？”
“当然我肯定不会穿成这样去参加节目录制，只是想穿校服让节目组各位老师感受一下我的精神风貌，还有我虚心请教的态度。”
编导饶有兴趣地说：“所以你是希望我们给你一个学习的机会？”
唐晓鱼表情不变：“如果有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
这下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洪导主动伸出手道：“这一身打扮确实要比橱窗里的奢侈品展览架好看，欢迎你加入我们节目组。”
正当李钦在门外焦虑等待的时候，唐晓鱼已经推门而出。
“怎么这么快？”该不会？
“很顺利，洪导直接让我一周后到帝都机场和节目组汇合，再一道坐飞机过去。”
听到这里，李钦终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道：“那就好，本来我还准备了方案B，万幸用不上了。”
等所有工作人员都面试结束之后，刚才在里面坐着的其中一人偷偷躲到卫生间打电话。
“本来确实是要把她换掉了，谁知道洪导又临时改了主意。”
“你先别急，这个节目没戏了，我再帮你留意其他机会。”
电话那头的姜凯馨气急败坏：“其他机会？我看今年之内都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
从内部人员那边得到消息之后，她就也对这个节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要知道这个综艺录制成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录制过程中要和多位影坛泰斗朝夕相处半个月。
要是在诸位前辈面前混了个脸熟，那接下来再谈合作自然也就方便多了。
至于投资赞助的问题，唐晓鱼出得起的价格，她一样也出得起！
姜凯馨声音里透露出盛气凌人：“要不你再去帮我争取一下，文氏那边投资多少，我这边直接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