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安好整以暇点点头。
盛惟景和尤思彤这事儿要追溯到几年前,盛家和尤家家门当户对,有联姻意向,两个人的婚约是很早就定下的,四年前他们还交往过半年多,试图培养感情。
当时两个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两家人开始谈订婚细节,尤思彤在那个时候跟着个穷小子私奔了。
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了,订婚的酒店已经定好,准备工作也做了不少。
那会儿叶长安高考结束没多久,她在家见过盛惟景消沉的样子,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意图趁虚而入,在那时对盛惟景表白,她问他,尤思彤有那么好吗?她真就比不上吗?
这些问题盛惟景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总说她还小,所以后来她和他进行了两年的拉锯战,最后她还是赢了。
但现在,尤思彤回来了,这个问题她觉得没法再绕过去。
盛惟景眼眸垂下去,态度漫不经心,“知道,我这次出差遇见她了。”
叶长安睁大眼,“什么时候?”
“昨天,在我们住的酒店,她说是去那边旅游。”
盛惟景语速不疾不徐,叶长安却整颗心都吊起来,“怎么会那么巧?那你们后来……有说什么吗?”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盛惟景,几年之后见到尤思彤,肯定是要谈谈的,就算没感情,这么被人摆一道,心理也不会平衡,何况四年前那个时候两个人交往过一段时间,尤思彤当时的行为不亚于给盛惟景戴绿帽。
这事儿虽然两家人处理得好,没有留下太多风言风语,但毕竟也有些知情人,盛家和盛惟景的脸面到底是折在尤思彤手里了。
“能说什么,”盛惟景低笑一声,似看穿她所想,“吃什么飞醋?我出差快忙死了,在电梯间碰见她,打过招呼就去开会了。”
叶长安稍微松懈,但这口气松得并不彻底,盛惟景目光一直凝在电脑屏幕上,说话时也不看她,她没有安全感。
但她不会怀疑他,她站了几秒,又开口:“我今晚可以睡你这里吗?”
“当然。”
他还是没抬头,他忙于工作的时候,就会显得有点冷漠,叶长安已经习惯,她简单洗漱后就躺到床上,拿着手机玩游戏,想等他忙完谈谈她工作的事。
但她没等到,盛惟景忙到十二点,在那之前她就睡着了。
盛惟景放轻动作上床,从她手里抽走手机放床头柜子上,他刚关掉灯躺下,她就往他怀里拱。
他以为吵醒了她,轻唤一声:“丫头?”
她没反应,呼吸还是匀长的,刚才那个动作,似乎只是睡梦中无意识的。
他唇角缓缓勾起,搂住怀里的人,在她发顶落下个轻轻的吻,语气低沉而柔软,“晚安。”
第3章 他拉着她的手,带她脱离黑……
凌晨,叶长安从噩梦中被惊醒。
浅蓝色的落地窗帘阻隔掉大半光源,她无法判断时间,在昏暗的室内床上伸手想要找手机,只是身子一动,后知后觉意识到腰间搭着一只沉沉的手臂。
她本来要找手机的手下意识地调转方向,覆上自己腰间那只手。
鼻息间都是熟悉的男人味,她额头还有细密的汗,回想起梦境里的情景。
她被关在黑暗阴冷的地窖里,听见盛惟景唤她,以为得救,顺着□□往上爬,也确实看到出口的光。
盛惟景就站在光里面。
这是确实发生过的事,小时候,被父亲关地窖是她的噩梦,后来是盛惟景从地窖里救了她,他拉着她的手,带她脱离黑暗。
可是在梦里,当她接近出口,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手,他却推了她一把。
于是她的身体极速下坠,在黑暗之中她喊着救命,然而这一切好像没有尽头,她就在失重感中被吓醒。
她的手摸到盛惟景的手,轻攥了下,莫名心慌,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梦见过去的事了,她也说不清是不是受了陆安琪回来这事儿的刺激。
盛惟景可能是累,睡得很沉,一直到七点闹钟响起才醒。
叶长安就僵硬地等了他好久,也不敢动,直到感觉男人有动作,他的手一翻,攥住她的手。
他掌心宽大,就显得她的手很小,他慢慢摩挲两下,晨起的嗓音带着独特的沙哑困倦:“丫头。”
叶长安立刻就翻了个身,面对面地往他怀里钻。
盛惟景露出这天第一个笑,搂着她的腰,“怎么了?”
“我梦见我回到徐家村,又被我爸关地窖,然后你在上面叫我,”叶长安如实说:“可是等我顺着□□爬上去,你没拉我,还把我推下去了。”
她皱着眉,好像将梦里情绪带进现实,很不讲道理地隔着睡衣掐他手臂,“你怎么那么缺德啊。”
“……”对于她的无理取闹,盛惟景虽无语,但也没什么脾气,任她又掐两下泄了愤,这才低头亲了亲她额头,“今早有高管会,我得起了。”
盛惟景一起床,叶长安也躺不住,立刻起床洗漱。
盛惟景的助理常昭开车来接,两个人坐车一起去盛世,途中,叶长安终于想起正事,刻意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和盛惟景说:“我认真和你讲,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要做咸鱼,总裁办那个主管一周才给我安排两三次任务,你能不能和他说说?”